宁秉宇戴上眼镜,冷声道:“现在她还没当我合伙人的资格,却有气死我的本事,我还想多活两年。”
叶特助也轻推了下眼镜:“所以,大少说了那么多,其实还是在等楚红玉小姐回来?但她离开一周,未曾有意向。”
宁秉宇不以为意地说:“不必着急,我找内地助理也不是什么急事,她会回到我身边来的。”
叶特助有些好奇,看着宁秉宇:“大少为什么这么笃定?”
宁秉宇凉凉地一笑:“因为,复大有曱甴,而这里是风气保守的内地,楚红玉有她想要实现的目标。”
叶特助脑门上是缓缓打出一个“?”
曱甴不是哪里都有吗?为什么他听不懂大少的话。
宁秉宇推了下眼镜,淡淡地说:“听不懂没关系,记得帮叉烧妹买明天回来的飞机票。”
叉烧妹回来了,他才好名正言顺地去找妹夫不是么?
“咳咳咳”
静安一处两层楼的小洋房里,传来女人的低咳声。
“妈妈,吃药了,不要再写文件了。”
楚红玉端着药片和水上来。
坐在二楼窗边写字的中年女人,端庄大方,依稀看得出年轻时五官大气艳丽,只是脸上的蜡黄让她显得憔悴。
她低咳了两声,看着女儿端着药过来,温柔地说:“囡囡,妈妈没事。”
楚红玉看着自己妈妈消瘦得青筋毕露的手背,心里一阵难受,咬着唇:“妈妈,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如果不是她,妈妈不会操心那么多年,忍耐那么多年。
本来大运动前些年,妈妈和爸爸总半夜扫街、扫厕所,甚至挨打,落了肺结核的病根。
知道苏家人去学校闹事儿之后,直接大病一场。
肖敏看着女儿的样子,轻轻拍拍她的手:“能在结婚前醒悟,及时抽身而退,没有被那拆白党吃绝户,就是好事。”
她温柔地摸摸女儿的脸:“谁年轻的时候没糊涂过的呀,何况苏学明高学历,人也聪明,侬爸爸也被他迷惑了呀。”
楚红玉轻吸一口气:“以后,我不会了,什么事儿,我都听妈的。”
肖敏闻言,拉着楚红玉坐下来,温和地说:“妈妈和爸爸就你一个囡囡,当然是愿意为你铺路,也只会在一些可能影响你人生的大事上帮你,可一辈子还得你自己走。”
她和老楚愿意为女儿保驾护航,可也保护不了女儿一辈子。
她的宝贝囡囡,把她和老楚身上的优点都接了,长得这样漂亮。
“你生得美貌,这既让你容易被人喜欢优待,但也是怀璧其罪,你要身怀‘利器’,有足够强悍的内心,才能保护自己。”
肖敏暗自叹气,养女儿要富养,除了物质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在心智上,多费心思。
当初她和老楚就是把红玉养得太娇了,从来没有对孩子做过男女关系的教育。
只一味禁止和警惕她不要和男孩子往来,却不想‘内鬼’在身边,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楚红玉伸手帮肖敏按肩膀:“妈妈,你知道我很讨厌舍友丁兰吧?”
肖敏想了想:“记得的呀,她老针对你。”
楚红玉:“我觉得她一句话说得对——爸爸妈妈养小姑娘,总是把小姑娘养得开心快乐,手里的资源都拿去培养女婿。”
“他们认为女婿对女儿好就行,在自己走了之后,能让女婿继续保护女儿,但这是最愚蠢的行为,就像指望婆婆把媳妇儿当亲生的一样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