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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第2页)

“本来这件事是轮不到我插手的,但他们越隐瞒就越可能是大事。所以我刚偷偷让汪顾把病例拿回来,若是还需要问什么,你跟汪顾谈就好。”说着,师烨裳拍拍汪顾的肩,起身洗手去了。

李孝培从最近一本病例的最后一页看起,翻翻化验单,瞅瞅处方单,不多时便将脉络理清,但随着真相大白,她的神情也逐渐凝重起来,“没有近期报告,暂时还说不好。要么明天你带令尊来医院,我当班,检查的事我提前替你安排好。记得带上病例,我替你把肾病专科的老主任拽回来瞧。”

汪顾知道大事不妙,早已心急如焚,简直恨不能现在就冲回家里把汪爸爸拽去医院,可从理智上她又自我杜绝了此事的发生:父母想瞒她,她便绝不能当面戳破。毕竟那样会伤了父母的自尊心。然而医院是不能不去的,非但要去,而且要尽快去。问题只在于用什么方法不唐突无古怪地劝他们去——汪顾犯起大愁,眉心皱得连脸都要跟着扭曲。

幸而此时师烨裳回来了,问清楚情况后,她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拍拍下巴,很快给出解决之道,“明天你先去医院,藏在李医生办公室里。等你走了就说我今天要去医院体检,拜托他们陪我去。到了医院,悄悄弄两张当天有效的体检票,再跟他们说我成天生病,是大客户,为了拉拢我,医院非要买一送二,到时他们不去体检也说不过去了。”

李孝培闻言,大力击掌,再次像打了鸡血那般亢奋道:“COW!谁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师烨裳就现身说法地告诉了我们,家里还是有个病秧子的好!自己病,却救命啊!”

☆、说?还是做?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实现^_^

(三小时干出两千多字,码得我脑袋里头直嗡嗡,张口就胡说八道。。。)

到了五七,当然是依师烨裳计划行事。过程中,因太过凑巧,免不了要受到老人家的怀疑,可师烨裳一句话就让他们把怀疑丢回了肚子里,“对了,如果体检的话,报告今天出不来。可明天我和汪顾都要上班,让别人来取我又不放心,不知能不能拜托您二老。。。”她说得几分客气几分忸怩,让人不得不相信她的为难真是事出有因。汪家二老绝想不到李孝培早就守在化验室里,两眼一瞬不瞬地就等着某某某号的化验单子打出来。

“血检尿检这些现在能得到结果的看起来都不太妙啊。血肌酐尿素氮之类不该高的都挺高的。”在李孝培的办公室里,被她硬“请”回来的离休老主任托托眼镜,说得挺不当回事儿,“肾活检做了没有?”李孝培撑着桌子伏在老主任身旁摇头说没有,同时对当前情况做了简要说明。老主任叹了口气,摘掉眼镜,曲起指背敲敲铺在桌面上的化验单,“老人不希望孩子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好在这患者体质不错,年龄也不很大,关键是发现得还早,情况没坏到救不了的地步,大不了再换一次肾嘛。一些必要的检查抓紧时间做,为防万一,马上用之前的□□资料去找合适□□。”老主任对李孝培说完,又转头交代汪顾,“老实说,患者能够良性存活这么久,跟他得到的□□有很大关系。小李说你不缺钱,那就不要在□□这事儿上马虎。着手准备越早,手术效果越好。”

汪顾还是头一回听说换肾还能换几次的,眨眨整夜无眠的眼睛,一颗吊得老高的心顿时收回去不少——能换就好!她有的是钱,就算走投无路□□也可以给父亲弄个匹配的好肾回来!

李孝培看她垂在身边的两只手都在紧紧握拳,还以为她担心太过,赶紧绕过老主任走到她身边,又是拍肩又是摸头,“汪汪啊,冯老说了能换就一定能换,你别太担心了。回去除了想法子劝你爸住院检查,还要记得替你祖宗八代谢谢师烨裳,要不是她心思密。。。”

未等她说完,汪顾便迫不及待地点头,张口,声音竟是颤抖的,“我先谢谢你和冯医生,回去再谢她。”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手一拍自己脑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主任面前,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手镯,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家父的病就拜托您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您一定收下。”

老主任早从李孝培出得知这位年轻的主顾背景深厚身价高企,而他又是退职未接受返聘的医生,并不存在被问罪医疗受贿之危险,遂喜出望外地将“薄礼”笑纳,非常识货地拿回家中当传家宝去了——他前脚刚走,师烨裳就鬼鬼祟祟地拿着个尿检取样用的塑料小杯子闪进来了。

在众人心中,师烨裳大概一直是个沉着冷静近乎残酷冷血的印象,可汪顾和李孝培均见过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所以都没有表示惊讶,只像往常那样伺候老佛爷似地招呼她入座,并异口同声地奉承,“辛苦了辛苦了。。。”

很是鄙夷地将那小杯子丢进垃圾桶,在沙发上坐好,师烨裳不关心别的,只问:“镯子送出去了吗?”汪顾勉强挤出几分笑意说送出去了,她这才松一口大气,将个细条条的脊背偎进了沙发里,“送出去就好,收得大礼,治得大病。像他这样的医生,联系□□的门路很多,万万不要把他得罪了。”

李孝培想不到师烨裳还知道这些,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子敬佩之意,但嘴上又忍不住揶揄,“久病成良医嘛你,什么黑幕都知道。其实也不是哪个肾病专科医生都能搞到□□的,可冯老不能得罪这点还真让你说中了。他的医术在全国排不上前十,抢□□这码子事儿倒是顶呱呱。周边黑市和几个有名的靶场里谁不知道冯七斤这个传奇的名字?于是乎,汪汪送那份礼物绝对物有所值。”李孝培说着说着就伸长了脖子,压低声音问:“呃。。。没别的意思,就是八卦一下,那镯子值多少?冯老是行家我不是,不过我还头回看他收礼时憋不住笑呢。”

“薄礼”是师烨裳昨夜特意返回师家大宅取来交给汪顾的,到底现值几何谁也说不清。依当年张蕴兮从私人藏家手里购入的价格,三百来万,然而若依当前拍卖行同等品相的类似拍品行情,那至少得翻两番——可惜师烨裳全不知道,问她也白搭。之所以选它行贿,全因为她觉得古董配老朽才是王道。“你自己去翻苏富比历年拍品目录吧,我得走了,再不出现老人家又要疑神疑鬼。”师烨裳拍拍屁股起身,走到办公室门边拉开一条门缝瞧瞧外面,临行前没忘回过头来许愿,“想来这事儿最辛苦的就是你,你没别的意思,我倒有,改天送你个钻石好让你向席之沐求婚。她不是荷兰籍嘛?行的。”

本着病不等人事不宜迟的原则,汪顾当晚就在饭桌上坦白了自己偷病例的罪行。汪家二老对她这不明苦心侵犯隐私的举动有些生气,然不等他们把气撒出来,师烨裳已经将罪魁的帽子扣到了自己头上,说一切都是她的意思,汪顾始终被蒙在鼓里,依计行事而已。

得到一个观察入微又知道关心老人的“媳妇儿”,那肯定是比生气还重要的。餐桌气氛在师烨裳发言之后一瞬转为温馨感人的家庭伦理剧大结局氛围,汪顾的危机就此瓦解,却接着陷入了苦战。

汪爸爸吃了十五年药,看了十五年病,对换肾的种种好处和后果自然比汪顾清楚。他也承认自己有些消极,甚至活得非常怠惰,但肾病不同其他,它本身就有情绪低落这项病征,于是他本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病入膏肓自寻死的思想,再没有抗争的意思。“唉,我们已经这把年纪,说讳病忌医也好,说胆小怕疼也罢,其实是不想再受那份罪了。再说就算找到合适的配型,能再活十年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一,真的无谓拖累你们年轻人。”汪爸爸近来添了许多白头发,看起来委实不如之前健旺。

现下他坐在软椅间,自觉不自觉地就要用手扶腰,汪顾在对面看着,阵阵心疼好比刀绞一般,恨不能代替他病这一场,“爸,别说丧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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