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小朱,我心念一动。
“恩,快到郑新阳的二七了吧,你们不去烧烧纸钱吗?”那个叫小朱的男生这么说。
我用唇语问不二:“这个人是谁?”
不二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她想了想后,恍然大悟,小声说:“他叫朱一鸣,好像跟我们系的系花谈过恋爱。”
“你说的那个系花是不是君茹?”
“是啊是啊!就是她!听说这个人很低调也很固执,如果不是跟君茹好过一段时间,我肯定都不会知道这么个人!”
我陷入沉思,这个朱诚跟系花君茹还有关系?他在这桩迷离的连环杀人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按照常理分析,这三个人曾经跟朱一鸣有过梁子,怎么现在他们现在还能在一起吃饭?是冰释前嫌,还是这几个人表面和睦,实际上暗地里在玩手段?
如果是后者,那现在的大学生也太难以捉摸了。在应该玩的年龄,被强加上各种各样的约束,锁在小小的房间里学习。而到了心智健全应该学习的年纪,又开始尔虞我诈,用社会上的那套生存法则来互相交往了。这多么可怕啊。
“亏你还想着郑新阳,想想当初我们几个人欺负你的时候,居然你父亲都出面了……真是啊。兄弟,我们真是惭愧!”那个给朱一鸣让座的男生又要来一个空杯,倒满酒放在朱一鸣面前。
而朱一鸣二话不说便一饮而尽,把杯子一扣,说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你们看,我可把瓶底喝干了,你们呢?”
那三人面面相觑,领悟了过来后,也纷纷举起酒杯,一口气把杯中的啤酒喝的干干净净。
我暗中讥笑,空腹喝酒会伤胃的,孩子毕竟是孩子,一点都没有酒场经验。
也不知道朱诚家的情况怎么样了,冷柯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呢,这是我急切想知道的。
看这几个人吃饭喝酒的架势跟普通的大学生无二,如何从中追查出阴山符邪术师的真面目,这当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我背对着他们,看不清他们的全貌,只好掏出我早先准备好的针孔偷拍设备,那是一个棒球帽,针孔就在帽子中央的LOGO里。我把帽子扣在椅子背上,镜头正好对着他们。
做完这件事以后,我不再回头,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听觉上,听听他们有没有提到什么可以入手的线索。
原来当初欺负朱一鸣的人里面,就包括郑新阳。这郑新阳上完高中以后就再也没有上学,在电子城开了家手机店。可是他过去的同学都纷纷考上了大学,所以他没事的时候也会来寒城大学溜达溜达。
可是这人与人之间的事,谁也说不准。前一秒还是敌人,后一秒可能就成了朋友,瞬息万变。后来朱诚气不过领着朋友跟郑新阳他们干了一仗以后,郑新阳跟朱诚的儿子朱一鸣就再也没有过过结,反而还交起了朋友。
“对了,你手机不是坏了,找郑新阳修来着吗?那手机现在修好了吗?”在他旁边给他让位的男生说。
我记忆中,这个人叫王宏,恩,挺活跃的,我记下了一条线索。
“早就修好取回来了,就是屏幕坏了,换了个触摸屏。”朱一鸣答。
“你可快拉倒吧你,就你那个破山寨机,修什么修,换个新的得了。”跟朱一鸣相对的那个男生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我终于明白朱一鸣为什么会跟他打起来了。或许几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实际矛盾,就是一时口角引发的暂时性冲突。刚才第一次见朱一鸣的时候,这个人的装束和细节就让我认为他是个内向敏感的人——艰难度日的单亲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内心肯定敏感。
朱一鸣没有说话。
这个口无遮拦的男生名叫蒙义。
而在在这饭局中,唯一一个在朱一鸣来了以后没有说话了就是坐在梦义身边的那个男生,他的名字叫李才。
处世精明为人活泼的王宏,说话率性无所顾忌的蒙义,还有沉默寡言的李才。
冷柯,如果你在这里,你会锁定谁呢?
我把视线看向窗外,外面形形色色的行人匆匆的路过,奔向四面八方,交织成各不相关的故事。
谁也不知道,这些互不认识的人之间,彼此会有着怎样微妙的不为人知的关联。也许其中一些人所苦苦追求的梦,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垂手可得东西。
我所追求的答案,你到底在哪里?
第二卷 猫咒 第二十章 替死泥人
就在我在寒城大学附近的小饭馆里纠结于这三人中谁才是凶手的时候,在朱诚家的冷柯当然也没有闲着。
现在的他双手脏乎乎的,兴致勃勃的在朱诚那品味考究的客厅里做着一件让朱诚瞪眼的事情。
冷柯在和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