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我……我拿个戒指……就走。”
番外 如意
不远处,一位中年妇女叉腰对着巷口破口大骂。
踏着一路的泥水,沈先非走在这贫民窟一样的小巷里,他有多少年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子,熟悉的景象让他感叹着时间的变迁。
抬头望了望门牌,沈先非确认应该是这一家。
他推开那扇木门,听到里面一阵麻将声,向里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趴在地上玩耍。
“请问陈佳丽住这里吗?”他微笑着问那个小孩。
小孩子扬着污脏的笑脸,不答话,爬起身跑进屋子,大叫着:“妈妈,外面有人找。”
“找他X个头,没看到你老娘正忙着,去去去,一边玩去。”陈佳丽口中叼着烟,手指抠着麻将牌,“干!三条,老娘碰!”
沈先非走进那间屋子,屋内乌烟瘴气,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居然摆了三桌自动麻将机,一个个都专注地盯着那小小的麻将牌。
沈先非不得不提高了声调:“请问陈佳丽在吗?”
陈佳丽猛地抬起头,看着站着几步之遥的沈先非,背着光,朦朦胧胧,找她的人一般会叫她飞嫂,很少有人直呼她名字。她招了身旁的一个人代打,起身走向沈先非:“我就是陈佳丽,你是谁?”
“能出来谈谈吗?”沈先非皱了皱眉。
陈佳丽走出屋子,这才看清沈先非的相貌,惊呼了一声:“是你?”
沈先非疑惑:“陈小姐认识我?”
“哦,有过一面之缘吧。”陈佳丽永远忘不掉,多年之前那个夜晚和丧狗一群人骑着艇王打劫一对情侣的事,女人都爱美,因为她称赞了那个男生长得帅,被丧狗狠狠打了一记耳光,那帅哥早就记不得她是哪根葱哪根蒜,不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来找她,“你找我什么事?”
“我姓沈。今天打扰了,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戒指?”沈先非将一张戒指的电脑模拟图展开给陈佳丽看。
陈佳丽一看那枚戒指脸色就变了,连忙说:“没见过。”
陈佳丽的反应全数落在了沈先非的眼里,他收起那张电脑图,因为他确定他要找的如意,眼前这个女人一定见过。
“我想……有话我就直说了,几年前,因为一钞意外’,我丢了这枚戒指。”沈先非刻意加重“意外”二字,陈佳丽的脸色又变了变,他接着说,“我查过当年我出事与你的丈夫王飞有关,我也去XX监狱找过你丈夫王飞,他说这枚戒指当年送给了你――”
陈佳丽一听到沈先非找过王飞,就嚷开了:“送给我又怎样?这戒指早八年我就卖了,还值不了几个破钱,要钱?老娘没有。”
“陈小姐,你不要激动,我并不是来找你赔钱。这枚戒指是我和我女朋友的定情之物,因为一场误会,我和我女朋友分开了五年,我好不容易才追回她,但她的条件是要我找回这枚戒指,才肯嫁我。所以……”
“你结不结婚关老娘屁事?如果没事,别妨碍老娘打麻将。”陈佳丽甩了烟头转身进了屋子。
沈先非并没有因为陈佳丽的拒绝就放弃了,几乎隔天就会来找她,会给她的儿子小宝买好多吃的喝的玩的,小宝渐渐喜欢缠着他。
陈佳丽看在眼里,什么也不说。
一天,他向她提到了小宝该去上学了。
“上学?他老子还在监狱里待着呢,老娘没钱,拿什么送他去上学。”陈佳丽没好气地说。
第二天,沈先非就带着入学通知来找她,说小宝可以直接入学,学费都已经交过了。
这人心都是肉做的。
晚上,陈佳丽从柜子里拿出丧狗当年抢来的那枚的戒指。
几年前,那事她知道,丧狗为此还躲了好久一阵。当时她知道丧狗是抢了那个姓沈的帅哥的,就把戒指死磨硬泡的给要了过来。跟着丧狗身边,整天到处混,有一段日子特别困难,丧狗几次要把这戒指给卖了,都被她给拦下了,说这是他送她的订情信物,怎么也不能卖,将来还要留给儿媳妇。丧狗虽然对她那样,但儿子是心头肉,一听是儿子的东西,就怎么也舍不得动了。
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要留着这枚戒指,也许是那个晚上……
摸出手机,按照沈先非留下的名片,她打了通电话:“姓沈的,明天早上有空来下,我有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