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突然想睡,想好好睡一觉,最好是一睡不醒。
见人都消失不见,沈笑突然笑了,道:“为了一个屁大的果子差点把命都丢了。果子比命值钱啊?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傻。现在果子丢了,人成这样了,你说你划得来吗?”
许三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活了几十年,却没有眼前这个小乞丐看得透彻,真的是活回去了。他自嘲的一笑,道:“是他妈的太傻了,那果子就是个锤子”。
“等着别动啊!我找个东西拉你。我们走。”沈笑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叮嘱许三道。而且许三竟然毫无反驳的样子,似乎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
沈笑转身朝饭店走去。看着弱小的身影,许三摇摇头苦笑。他修炼武学多年又如何,为了一个所谓的圣果拼的死去活来却最终还是失去了,现在却需要一个小孩帮助活命,太可笑了。
沈笑来到店里,在厨房门后的墙角处将运菜拉酒的独轮木车推了出来。
走到门口,沈笑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停下身来折了回去,来到厨房之后自怀里掏出几块金锭放在了锅里,而后将锅盖再次盖了上去,这才推着向许三而去。
沈笑刚才自张子清、柳世云、赵菲三人处得到的金锭有十几块。金锭虽然对于许三等人不是很重要,但对于沈笑他们却是至宝。一块金锭,几乎够一个普通家庭半辈子的生活。现在沈笑却将一半金锭留在了小店,可见他的度量非同小可。
沈笑推着独轮车来到许三身前,使出吃奶劲要将许三放这那独轮车上。许三人高马大哪里是沈笑这么一个小孩子能伺候得了的。许三深吸了几口气尽量配合着沈笑,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这才如愿地坐上了那小小地独轮车。沈笑这才推着独轮车沿着小道向前走去。
沈笑没有告诉许三要推他到哪儿去,许三也没有问。就这样两人一车在漆黑的夜里留下咯吱咯吱地响声向远处而去。
独轮车驮着许三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停止了那让许三差点疼得叫出声的颠簸。车子停在一个烧砖瓦的破窑口,沈笑将许三放下车子后又这他的推搡和搀扶下,许三被连扶带拖地放在了破窑内的一个土台上。
土台上铺着一堆杂草,再无他物。这是沈笑平日睡觉之处。
许三就斜着身子坐在杂草上,背靠窑壁。他自乾坤戒中取出几块灵石放在怀中,在沈笑的帮助下双腿盘起,右手置于膝盖而掌心朝上打坐修炼起来。
先前虽然有郝连清帮助将他的心脉护住,丹田也没有被损伤,但经络却是受伤严重,若是不赶紧救治必定会落下后患。别看他现在在这破败地砖窑之中没有危险,谁知道他的仇家会这什么时候出现,他不但耽误一点点时间必须要尽快恢复过来。何况就算没有仇家寻来,破碎的内脏和自右臂处遗留下来的丝丝死气,如再拖下去不出三五天必会要了他的老命。
许三闭目心无旁骛地全力修炼恢复伤势,沈笑则离开了砖瓦窑。
一个时辰后,沈笑回来了。他不知在何处弄来了一只鸡。他答应给许三做叫花鸡吃,他也知道许三伤重需要滋补身体,他能知道的只有鸡汤能滋补身体了。
街上的人都说鸡汤好,凡是生了娃娃的女人都在月子里吃鸡肉喝鸡汤。
见许三还在闭目修炼疗伤,知道这时许三不会吃东西,但是叫花鸡要现杀现做。沈笑脱掉外袍将鸡包裹了起来,只留下鸡头在外面以免捂死。将这一切做好后沈笑便提着包裹好的鸡来到砖瓦窑不远处的一个小坑旁将鸡放了进去,然后在上面覆了些树枝野草,又零星的用土疙瘩压在了上面以防止鸡跑丢了就得不偿失了。
做好一切之后沈笑然后转身又回到窑内,离许三不远处,也靠在窑壁上睡了起来。
他只有十二岁,今夜遇到的事情太多了。眼见好多人分尸于眼前,心中的好人许三也差点命丧黄泉。他就是心性再坚强,但是也只是一个孩子,何况他也忙碌了大半夜了,他早就疲惫不堪了。
很快,他睡着了。
睡着后的沈笑,嫩稚的脸上一会儿露出笑容,一会儿却又眼角流出清澈的泪水。
梦中,他或许经历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