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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京城夜话（第1页）

京城，漆黑的皇城像一头巨大的猛虎匍卧在地平线上。内城西北角的一座宅院内，星光点点。一个面目清瘦，颚下三缕长须的男子闭目端坐于正堂之上，身后墙上一幅活灵活现的猛虎下山图，画工精湛，画中虎凶相毕露，欲择人而噬，更衬托出大堂的阴郁之气。

门外响起有节奏的三长一短敲门声，清瘦男子一挥手，门就向两边打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闪身进入内堂，双手抱拳单膝下跪，口中呼道：“参见大统领”。

“免礼”。“谢大统领”。侍卫男子起身站立回话：“据查，玄水郡玄水组三人执行任务数日未归，副统领王希鹤的妻子和幼儿失去踪迹，去向不明。定国公府没发现异常，国公府小公爷三日前去过无量山游玩，回来之后未再出府门半步。”

被称为大统领的男子忽然插话问了一句：“失踪的三人是不是也在三日前失踪？”

“是，大统领怀疑这两者有所关联。”

“关联？我敢肯定就是那位小公爷搞的鬼，这么些年过去了，到底还是让他羽翼变得丰满，现在都敢向本统领挑衅了。传我令，与这三人所有关系全部切割干净。”

侍卫男子皱眉：“不用这样小题大做吧？我暗卫司什么时候怕过别人。”

大统领闻言面色肃然凝视男子，看的后者汗毛直竖冷汗涟涟，连忙自扇耳光：“属下不该质疑大统领，属下多嘴，该打。”

大统领叹了口气说：“够了，魏山，你是我一手提拔的，跟我多年，今天我就破例跟你说说其中的门道。”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朝堂博弈本就有潜规则存在，如果一落下风就喊打喊杀，最终一定会被群起攻之，死无葬身之地。只要大家在同一个锅里吃饭，就必须维持规则正常运转。不守规矩的下场，就是被踢出局，皇家也不例外，而且皇家更要守规矩，否则…”

说到这里，大统领突然闭口不语。魏山颇为知趣，抱拳深深行了一礼：“谢大统领教导，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魏山躬身一直退到门口，才转身走出，回身轻轻关好门户。偌大的厅堂只剩大统领一人，在忽明忽暗的灯烛照耀下沉思。

皇城御书房，皇子秦风正与当今圣上秦浩坤对弈，临近中盘，秦风拈起一枚黑子说：“父皇，最近朝野上下人心浮动，暗流滚滚，不知父皇可有对策。”

秦浩坤头都没抬：“皇儿有什么建议吗？

“一动不如一静，我想父皇在朝会当众吐血示弱，目的是要“引蛇出洞”，父皇是想要一劳永逸吗？”

秦浩坤投子入盅：“这世上哪来的一劳永逸。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变的永远只有变化，父皇只想着临死之前，再替你收官一局。让你顺利接位，然后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不会的，父皇一定会长命百岁。”秦风面露关切之色。

秦浩坤：“长命百岁？呵呵，普通人哪来的长命百岁，就是仙人也不是长生不死的，只是功法加丹药之类的功效罢了。人一旦踏入仙途，不努力上进，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捧黄土，毕竟天威不可逆！”

“其实为父真的命不久矣，朝堂吐血也不是做戏，那些大臣们可聪明着那！不过，我用了一颗珍藏的“延寿丹”，可以再拖延个三、五年，最后再扶你一程，之后我也能安心的去了，九泉之下见了列祖列宗也有个交代！”

秦风眼含热泪：“父皇你为儿如此殚精竭虑，儿又怎能忍心让父亲操劳？我们皇室不是还有上界仙人指派的供奉坐镇吗？”

“唉，我儿，你还是没长大啊！你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任何外力都只是辅助，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行。没有足够的实力，给你富贵你也承受不住，强行接纳就是取死之道。风儿，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