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来,就说明泠鸣不知道。”
朋友的眼神像在看傻子,“你错了。”
相反,郑泠鸣很有可能默许了她的赴约。
这说明,他很放心俞时安。
也很相信她的周旋能力,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朋友叹了口气。
他不怕身边人对他们的情人有多么宠爱。
出行游玩,贵重礼物,甚至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权力,都是一种方式,一种表面浮华。
他最怕看到的是,一个男人,手把手教一个女人长大。
那是一种真心。
一种他们最忌讳的诚意。
这顿饭吃到最后,程政南已经哑口无言。
其他人本就是看个热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即便有心想要讨好程政南,可一想到俞时安背后的郑泠鸣,也会乖乖闭上嘴。
安静下来的盛宴,让俞时安的胃口放松了些。
她贪多了两勺八宝豆腐,却不喜欢吃其中的海胆,于是故意弄掉了筷子,俯身去捡。
服务员一直在暗处待命,见状赶紧上前。
俞时安的手指已经够到了,加上心虚,客气地说不用。
只是不知怎的,指甲意外拨动了一下。
这筷子材质本就光滑,稍微一弄,就走得更远。
俞时安有些懊恼,伸长了手去拿。
冬季衣物略微厚重,她低头的时间稍长,脑袋就要充血。
眼前有些发黑,不小心碰上了旁边人的裤腿。
俞时安的眼睫颤了颤。
那是一双黑色的方头楦型皮鞋,很简约的设计,并没有过多的花纹与雕饰,却能从质地与鞋底看出不菲的价格。
清瘦的脚踝骨节凸出,被长袜裹住肌肤。
再往上……
她坐正了。
服务员抱歉地收走她的筷子,另一位紧忙送来浸润过的热毛巾替她擦手。
温暖的湿润感抹过手心与指腹,俞时安抬眸,和那男人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他上半身的西装外套早早就挂在了外面,里面只剩下同款式的马甲,极其冷淡的颜色,和那截裤腿一样,深沉似墨。
温淮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