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下了你的车之后是怎么走的?”
“骑马呀,”关三挠了挠头,“闫大夫应该住的离寿安堂挺远的,他每次都是骑马过去,把马放在那边,然后坐我的马车去七楼街,义诊完再回去骑马。”
看来闫大夫没有向关三以及七楼街的人透露他自己店铺的位置,他在两个地方做着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也对两边的人互相瞒着。
星皓和他师兄也一点不知道七楼街的事。
这个闫大夫,真的太奇怪了。
“关三,在你印象中,闫大夫是个什么样的人?”楚韵汐盯着关三的眼睛,这是她的审讯习惯,一个人的眼睛是最有可能透露出他是否在撒谎。
关三这次想的时间更久,好半晌才道:“我不知道,在七楼街的时候,他是一个好大夫,他救了很多人,可是他每次结束义诊回去的时候,我却总能在他脸上看到…”他停了下来,仿佛在措辞,好一会儿才道:“看到不耐烦,冷漠,甚至…戾气。”
在座三人都是一惊,为什么会这样?
关三还在继续说,“他除了雇车的时候跟我说话,其余时候从来不主动跟我说话,而是一脸冷漠,但因为他付钱很大方,也喜欢找我,可能看我平日话不多吧,所以我们一直合作了下来,昨日原本又到了义诊的日子,可是我左等右等他也没来,我就在想,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事了,他那个性子,看着就像是容易得罪人的,果然,晚上这位官爷就找上了我。”
“你是说,他每次义诊完,都十分不耐烦?”楚韵汐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关三点点头,“我是这么感觉的,就觉得,义诊好像不是他自己愿意的,是被人逼着做的一样,可是每次分明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义诊的时候,他看起来也很有耐心。”
这闫大夫着实是个怪人,让人捉摸不透,眼看关三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楚韵汐让李景鸿把人送出去,让他如果再想起什么就来大理寺找他们。
楚韵汐手指轻叩着桌面,道:“王爷,咱们发现闫大夫的时候,他是步行,并没有骑马,说明去的地方并不远,七楼街这条线索基本上可以排除了,我现在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真的像关三说的,他是被人逼着去义诊的,那逼他的人会是谁呢?这个案件,又会不会和这个人有关?”
一切都不得而知,萧慕北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得道:“今日我们再去金玉堂看看吧。”
楚韵汐应声,看了看时辰,站起身道:“我要先去给伯母输液,时间不早了,王爷,李少卿,要不我们一起,先去伯母那里忙完,我们再一起去金玉堂吧,正好李少卿也回去看看伯母,这两日忙的,也没顾上回家吧?”
李景鸿自是求之不得,他不好意思的道:“回倒是回了,只是每次回去都后半夜了,母亲已经睡了,我怕打扰她老人家,每次都只是看一眼就走了,母亲并不知道我回去了。”
“那就走吧。”萧慕北拍板,“正好中午再去吃碗馄饨。”
“好。”楚韵汐听到好吃的就开心,“王爷,我可不可以再买一包糖炒栗子?”
“当然可以,”萧慕北从怀里掏出荷包扔了过去,“昨晚醉春风的打赏钱属于公账,报销。”
他可没忘记楚韵汐打赏小厮时那一脸心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