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血一点想,倒不如死了干净,也省得成为牵制叶绵绵的棋子。
叶绵绵哭得停不下来,“我没关系的,红姨,傅臻护了我,他没错,是我没本事,挣不脱傅家给我套上的枷锁。”
这几年,她拼命画稿赚钱,可她赚的钱连受害者一家的嘴都堵不上,又遑论攒够六百万,一口气还给傅家。
红姨叹气,“你就是心思重,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叶绵绵抹去眼泪,从沙发上爬起来,“我没事,真的,我爸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还有亲人,他若……那在这个世上,我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唉!”
红姨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瞧着大少爷挺护着你,要不你去求求大少爷,温家那是火坑啊,你这还没嫁过去,就被他们折腾掉半条命,真嫁过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红姨在医院照顾她那两天,听她昏迷都在喊疼,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生不忍。
也不知道傅夫人他们到底是着了什么魔,非要把叶绵绵往火坑里推。
前段时间大少爷还维护叶绵绵,早上在餐厅,他连声都不出了。
瞧着那意思,是要让夫人随便折腾。
到底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被欺负都不心疼。
叶绵绵想到温阊就胆寒,吓得浑身直哆嗦,“红姨,我害怕。”
“害怕就找人护着你。”红姨用手梳理她的头发,“绵绵,自尊心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叶绵绵含着泪点头,“嗯。”
她去浴室洗澡,腰上腿上全是青紫痕迹,有些是被傅晏寒咬的,有些是被他掐的。
惨不忍睹。
洗完澡,她换好衣服下楼,邓芸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带你去买衣服,还要三催四请,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叶绵绵神情木然,“我也并不想买衣服。”
从前叶绵绵不会跟邓芸华顶嘴,她说话中不中听她都默默听着。
冷不防被她顶一句,邓芸华脸色都变了,“这是怨上我了?”
“如果是您被人套狗链折磨得死去活来,还要被逼着嫁给始作俑者,您能毫无怨气地接受吗?”叶绵绵陈述事实。
邓芸华被噎住了。
叶绵绵走过去,微微弯腰,“那天中午,我唯一跟温静芝吃的不同的就是米饭,他们在米饭里下了安眠药,您知情么?”
邓芸华:“……你什么意思?”
叶绵绵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您知情,您恨不得我跟温阊那个傻子生米煮成熟饭,对不对?”
“你别胡说八道。”
叶绵绵惨然一笑,“夫人,您到底有多恨我啊,才要这么毁了我?”
邓芸华也不装了,讥讽道:“恨你就大可不必,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给你安排周家的相亲,周砚礼没看上你。”
“你要是攀上了周家这根高枝,就没温家那傻子什么事了。”
叶绵绵的心如坠冰窟。
原来三年温情只是假象,此刻的邓芸华才露出资本家的獠牙。
余光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走进来,人影越来越清晰。
她站直身体,盯着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说:“好,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