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棠说着又哭了起来。
实是这些日子的经历让她太过害怕,害怕得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落泪。
众人听完彩棠的话,皆是面色奇怪,相互对视。
张大人冷笑道:“陆侯爷,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有何话好说?”
陆延骁嘴唇紧抿,衣袖下的手,紧了又松。
他道:“张大人,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这丫鬟所言也未必全是事实。”
见他还想抵赖,张大人面色冷了几分。
“隐情?那劳烦陆侯爷告诉一下下官,还有什么隐情?是那已经到了白水城,一心想远走高飞的车夫如何会出现在京城,还是陆侯爷不敢让这丫鬟去认那具莫名其妙出现的尸体?”
“陆侯爷,大家都不是傻子,当初令妹那般欺辱我女儿,导致她这辈子都毁了,下官不过是想让陆侯爷纳了小女,让她下半辈子有个依靠,可你却一再推阻,甚至还找来一具来历不明的尸体,诬陷是我们害的陆三小姐。”
张大人越说越气,一番话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清不说,还破了侯府为了自证清白,放出去的张府害陆静怡的流言。
百姓们听完,越发的鄙夷侯府。
张大人继续道:“陆侯爷若再这般欺辱我们张府,就别怪下官上报圣上,求圣上做主了!”
此言一出,陆延骁的脸色又难看了几个度。
再对上百姓们指指点点,嫌弃鄙夷的视线,他只觉憋屈又火大。
可偏偏不能发出来。
若发出来,那事情只会更糟。
这一刻他竟对于馨儿有了几分怨气。
若那日于馨儿没找来那么一具来历不明的尸体,现在也不会闹这么一出。
张大人既然选择不进府,直接在侯府门前说,便是已经决定撕破脸了。
可偏偏这脸皮撕破,难看的是侯府。
陆延骁闭了闭眼,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火气,道:“张大人,本侯并非有意欺辱张府,实是事情还未查清,我侯府三小姐还昏迷不醒,如今这丫鬟所言也未必能全信,待本侯将此事彻底查清,定会给张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张大人却并不买账,“陆侯爷,你这话已经说了多次,可至今也未见你有何实际行动,下官只不过是想给小女讨个说法,今日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你若不给个明确说法,下官绝不会善罢甘休。”
见他这般逼迫,陆延骁越发烦躁。
这时后面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既然张大人这般说,那侯爷不如就纳了那张小姐吧。”
陆延骁一怔,回头望去,见竟是柳轻雪。
连离桑都有些意外。
柳轻雪竟会主动提出让陆延骁纳了张小姐?
陆延骁看着柳轻雪,张了张嘴,神色有些复杂。
柳轻雪走到他身旁,先给离桑行了个礼,方才道:“侯爷,妾并无旁的意思,只是同为女子,理解那张小姐如今的处境,侯爷若不纳她,那她最好的结果也是削了头发去做姑子,这对一个女子而已,是何等的难过。”
顿了下,她看向张大人,语气温柔又不失端庄:
“张大人爱女心切,今日能闹到这份上,想来也是没了法子,侯爷不如就先纳了那张小姐,也算给张府一个交代,至于三小姐昏迷不醒一事,等日后查清,再论不迟。”
这话仿佛说出了张大人的委屈,他难看的脸色缓和下来,眼眶都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