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觉得这事儿肯定得告诉表哥,但表哥脾气不好,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辗转反侧先给简一则打电话。
跟简一则不需要拐弯抹角。
唐嘉年把来龙去脉一说,简一则直接回他:你自己去跟谢行说吧,他这两天正好说话。
即便如此,唐嘉年打给谢行时还是曲线救国掰扯了些别的。
直到对方嫌他烦,问他还有事没事。
唐嘉年心一横,道:“表哥。我见着你屏保上那个小姐姐了。”
“……”
“她在车管所这边。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吧。反正问我要不要去她工作室当助理。我脑子一热……就、就给答应了。”
唐嘉年小心翼翼试探着,听对方一直没动静,忙道:“你要是觉得不好,那我现在就跟她讲我不去了。”
“随你。”谢行淡淡回应。
“你没觉得不好?”唐嘉年才问出口就给对方找到了借口,殷勤至极:“哦!对了!那姐姐没有男朋友。我问过了!还有啊,表哥你不说我都懂,以后有什么情报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就放心吧!我就是你黑暗中的双眼,trt!”
对方似乎无所触动,从声音就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寡淡表情。
他说:“我是瞎了?”
唐嘉年胡乱解释一通,再次表忠心:“反正有事包我身上。我帮你盯得死死的。”
“别多管闲事。”
“……表哥,你真不用我给你提供情报?”唐嘉年不信,“什么都不用?”
不该啊。
要是不喜欢人家,屏保怎么不换?疯病怎么不好?
唐嘉年又问:“那——你就没别的要交代我的?”
电话那头像在思考。
良久,沉声警告他:“别说你认识我。还有,别惹她生气。”
谢行是被唐嘉年的电话吵醒的。
大病初愈,精神尚不济。这几天睡着的时间要比醒着多。
电话响的前一秒,他还深陷梦境无法自拔。
自从裴芷说过别老惦记着十九岁那年的事后,自小有根反骨的他时不时就梦一回。清晰的,模糊的,旖旎的,刻骨铭心的,通通都在梦里。
于她而言的不可回忆,对他来说,却是珍藏在心底的珍宝。
十九岁那年,她还热烈地爱着他。
如果她的爱是一簇火苗,那他的就是熊熊山火,风吹不灭,雨浇不熄。
梦里,她眉眼间还荡漾着温柔爱意。热恋期的情侣不存在妥协和屈服,更没有忍让和退缩。偶尔冒出的尖角,她只是一笑而过,半是宠溺半是抱怨:“你是粘人精吗?再粘着我,我烦你了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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