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忽然来了劲儿,问:“还有别的吗?”
“什么。”
“别的要交代我的。”
裴芷想了一圈,着实没再想起什么,只能干巴巴训他:“还有,少串我房间。”
她关上门,继续回窗前调相机、擦镜头。
不一会儿外边响起滚雷声,今年的第一声春雷。
一路进山都担心着要下的雨终于落了下来,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把铁皮窗棂都打得脆声儿响。
眼看到八点,她迅速冲完澡边擦头发边看外边落雨。
一场滂沱大雨把山脚下都落得犹如在烟气中,雾蒙蒙的。
裴芷想着明天要还这么下估计没法上山拍照。
没想两分钟,砰砰砰又是拍门声。
这的房门不带猫眼,她洗过澡不太想开门,只露出一条缝儿。
走廊上一米八几的少年只穿一件短t,底下肥大的裤衩,还在雨夜闪着潮牌的夜光logo。
讲究的少爷往那儿一站,把整座小木楼都衬得蓬荜生辉。
裴芷只瞄一眼,就知道他又要干吗。
一头泡沫沿着侧脸线条往下淋漓滴水,估计是洗一半没热水又来求助。
洗过澡,她只一件黑色丝质吊带裙。随手用毛巾往自己身上搭了一下,退开半边让他进来,嘴上还抱怨:“让你洗快点还那么精致。快点儿冲完回去睡觉。”
“穿那么点也不嫌冷。”她在身后吐槽。
他往浴室走,一开门混着热腾腾的水汽闻到一室花香。
探头出来耍嘴皮子:“你也精致,还说我。”
裴芷取出自己带的吹风机,边调热度边好心提醒:“再聊两句又没水了。”
里边哗啦一声,水流砸在地砖上。
她这儿吹着头发,明明一室嘈杂,但又让人心安。
裴芷知道里边那人心里打的小算盘,吹完没把吹风机收起来,大咧咧放在桌面上。果不其然,他湿着一头黑发出来时,就眼巴巴看她。
不说话,只是看。
裴芷拍拍桌面,低头鼓弄相机不与他对视:“自己吹。”
“……哦。”
吹风机的噪音再次响起,他坐在她身边,恨不得一根一根捻起来吹。
吹一会儿还停下跟她说两句话。
“姐姐,你这两年在外边,是不是也好辛苦。”
裴芷一愣,抬头:“辛苦?”
她其实不把这些定义为辛苦,一个人找不到自己要做的事才会觉得路走得艰难。她到处拍照,到处逛,虽然外边条件比不上家里,但说辛苦是远远不至于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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