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扬起的唇角格外吸引人。
大妈讲了一会儿,问:“娃儿,你俩——是那个不?”
对「那个」的定义很宽泛。
听在各人耳朵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谢行理所应当理解成了恋人情侣之类,而大妈问的时候,充分贯彻了好看的人好看起来千篇一律,丑的人丑起来各有千秋定律,越看越觉得他俩神似。
又追加:“是姐弟俩不?”
生生把谢行刚到嘴边的是噎了回去。他蹙眉,不大高兴:“不是。”
他咬着重音:“她是我女朋友。”
大妈明显不信,连手里的活儿都放下了:“你以为大娘我不懂你们城里的年轻人咯。你俩要是那个……”
她拇指对拇指弯了一下:“那还分开住哦。”
这事儿没法说理得很。
他倒是想住一起,谁知道你家这小几间还能有这么多空房。
眉宇间露出烦躁,他用舌尖狠狠刮了下犬牙,道:“吵架了。”
“真是一对儿?”
“真是!”
声音不自觉加大,似乎是要用音量提高气势增加可信度。
大妈若有所思唔了一声没再说话,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裴芷正是这个时候下的楼,见谢行站在楼下和大妈聊天实在是惊愕。
她把长发随意梳一把扎在脑后,下楼梯时发尾还在左右晃动。
几步到他跟前,问:“你被山里的妖怪附体了?起那么早?”
或许是还在和大妈赌气,谢行不自觉用小院儿都能听到的音量发牢骚:“想了你一晚上,没睡着。”
啪——
裴芷眼疾手快捂住他嘴,压着他往墙根挪,看向院里的唯一观众时笑得极其尴尬。
等把人连拖带拽压进墙角,她才放手:“公共场合再胡说,我打你。”
他垂眸,很惬意这样挨在一起的时光:“本来就是。”
裴芷懒得跟他争,只问他:“你后来给唐嘉年打电话没?通知他了吗?”
“没打通。发的短信。”
“他怎么说?”
谢行目光若有似无往她身上飘,一本正经地瞎编乱造:“他说那他就不进山了,祝表哥表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话听起来挺唐嘉年。
裴芷在心里记他一过,撑着墙根站直身:“不愧是一家人,你们做梦的水平都差不多。”
她下楼,是因为隐隐闻到从窗边透进来的米汤香。昨晚最后一顿在飞机上解决,到这会儿确实是饿了。说完头也不回往后院走,仗着和大妈相熟,讨早饭吃。
看今早的雨势,今天不可能再上山。
想着总得打发时间,裴芷边喝米汤边跟大妈商量,今天就拿着相机跟她后边,拍拍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