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笙轻声说道:“我当时对你确有怨恨。已做好此生与你不复相见的打算。故而不想你过早有子嗣,以免你忘却煦儿。
待我离去后,你清心寡欲两三年,也算不辜负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至于此后,你若有佳人相伴,我或亦能遇良人……”
萧承渊即刻打断她的话语:“落落竟如此不信任我?除你之外,我岂会碰其他女子!我只会与你生子!你另寻良人?你竟敢有此念想?”
雪笙叹息道:“萧承渊,若我当年未离开,未取徐梦莞性命,她早已是你的舒妃了!我曾嫁与辰王,你也有了嫔妃,我们两清了……”
萧承渊摇头道:“即便她有舒妃之名,我也会尽快将她废黜!绝不会让她干扰我们!”
雪笙黯然神伤:“有了一个舒妃,便会有贤妃贵妃……你既已亲手毁去当年誓言,此后我难以再信你了。如今你的承诺于我而言,分文不值……”
萧承渊面色苍白,忙欲解释,雪笙却躺下身子转过身去,道:“你方才所服乃解药,三月内不可行房事,此后便会恢复。不会影响你的子嗣,亦对你身体无害。”
她闭上双眼,轻声又言:“今夜你若想在此歇息,此刻便躺下就寝,勿要乱动多言……”
萧承渊缓缓躺于她身侧,却不敢触碰她。良久,他喃喃自语:“我自知曾错过一次,令你失望。如今所言,即便再动听,你恐也不会相信。然有些话,我仍想告知于你……”
他慢慢凑近,伸手轻轻揽住她的纤腰,“自两年前煦儿生辰那日起,我便再未见过母后一面。她自去年便去了行宫颐养。此后我仍会敬重她,却再不会愚孝,更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轻轻将头埋在雪笙的后颈,感受着她的温暖,低沉的声音仿若从内心传出:“即便无解药之事,只要落落不愿我碰你,我便会安分守已地抱着你入睡。这两年多来,我每每孤枕难眠,如今总算能再度将你拥入怀中,我心已足……”
他的呼吸渐沉,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渴望。雪笙的发丝轻拂过他的脸颊,犹如和风,却在他心头掀起澎湃巨浪。他紧紧抱住雪笙,仿若此时便是永恒。
水城外不远处
阿玉凝视着眼前突然出现之人,惊愕许久,方才开口问道:“西疆王?你为何会在此地?”
赫连图身着云缎锦衣,唇畔含笑,面容俊美。微卷的长发以玉冠高高束起。折扇轻摇间,尽显贵气风流。除却那一双淡蓝色眼眸,俨然一副大周男子模样。
他挑眉笑道:“自然是来探望姐姐。我寻了姐姐两年,不想她竟在此处安居……”
阿玉与凌木对视一眼,心中暗叹此次委实大意。自从得知薛掌柜之事败露,主子行踪已被皇上察觉,他们便急忙赶来水城。未料赫连图竟一直暗中尾随……
她深吸一口气,凝重说道:“西疆王,如今皇上已知主子行踪。临安距水城,快马加鞭不过一日路程。想必此时他已至此,你此时前往,实非明智之举……”
赫连图冷笑一声:“他还有脸面来!他不是早已纳了妃嫔入宫吗!如今不在宫中尽享齐人之福,还来此处寻姐姐做甚!”
言罢,他直接翻身上马,带着几名侍从,扬鞭而去。
“多谢阿玉姑娘!本君已知晓姐姐所在,先走一步了!”
阿玉心中暗叫不好,与凌木匆匆上马,如离弦之箭般紧紧跟上。
若是皇上在此,赫连图竟敢如此堂而皇之的现身,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