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南安握住萧芷的手,眼神坚定,“我跟他定是不会有结果。”
萧芷眼中刚聚了些光,尹南安的手又慢慢松了开。
“如何?”萧芷赶紧回握住尹南安的手,眼中焦急,“先前国公府里,你问我,二者择其一,是暗指的钟公子?”
尹南安不搭话,算是默认。
“还是说,钟公子家中父母,待人不善?”萧芷言语愈发的急。
“若是你有一世富贵,便也无需考虑许多。但若是生出变故,怕他钟家,恐难与你同车共济。”
萧芷垂了头,咬着唇,沉默了半晌,再抬头时,已刻意装出寻常模样。
“南安,你今日带那许多衣裳来,是为何?”她话里压着好奇,魂却似被抽去了两丝般,眼里的光也暗淡下两分。
尹南安收在眼底,只盼着过上几日,她情绪淡下来,再将过往细细说与她听。
她凑近萧芷耳边,低喃了几句。
萧芷瞪圆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四月初八,是萧旭大婚的日子。
提前一日,萧北宸便从滁州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日夜兼程,回侯府时,已是深夜,但仍有不少仆从瞧见,同二公子一道回来的,还有一位病弱的女子。
那女子进了侯府,便被送进二公子的栖迟院,二公子将院中大半的仆从都遣去女子房内,府医也大半夜被唤了去,日头上来才一脸倦色出了院子。
夜色朦胧,府邸内红烛高照,灯火通明。
管事拉着司仪,将第二日的流程对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有所遗漏。
栖迟院里,也挑了一夜的灯。院内侍从头一次见二公子带女人进院,不敢细问更不敢怠慢,胆战心惊也忙了一宿。
暖云阁。尹南安倒是扎扎实实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尹南安的房门便被敲响,秋月急吼吼进屋,一边为尹南安更衣,一边嘴里絮絮叨叨。
“天下男子皆是如此,真是让人心寒!”
尹南安不解望她,今日是大公子婚事,全府无人不晓,秋月一清早跟点了炮仗一般,怕不是还为尹南安道不平。
尹南安提着嘴角,拿手点秋月气得鼓囊囊的腮帮子。
“大喜的日子,这是谁惹我们的小秋月了?”
若在平日里,尹南安这般一闹,秋月定是要忍不住笑上一阵,可她今日,一张脸就差要拉到地上。
尹南安穿好衣裳,净了面,坐到梳妆镜前。
她身上这件衣裳,是几日前同秋月二人一道挑的,浅樱色绣桃花纹软烟罗裙,樱色腰封上坠着银色穗坠,每走一步,摇摇曳曳,款步生莲。
秋月先前对这件衣裳可是赞不绝口,今日给尹南安梳妆时,却是嘟着嘴,不愿瞧上一眼。
尹南安捏捏秋月的脸,声音软糯地哄人,“怎么了?是谁惹你了?我去给你报仇!”
秋月水汪汪的眼睛回望着她,气鼓鼓地道:“二公子昨儿个夜里回府了。”
“嗯。”尹南安回过脸,去瞧秋月为她簪在头上的簪子,“今日大公子成婚,二公子自然要回。”
“二公子还带了个姑娘回府,夜里就安顿在栖迟院里。”秋月怒气不减。
尹南安扶着簪子的手一怔,面上的笑容僵住,一时间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