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梁震东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绕着她,“小初,我给你表演个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展念初看着他,梁震东拿过她的背包放在怀里,晃了晃又拍了拍,“猜呀。”
展念初瞥他,“神经病。魁”
梁震东马上拍手,“猜对了!就是神经病抱孩子!”
展念初扶额,梁震东就想博她一笑,凑过来勾住她肩膀,“别不开心了,腮腮不是没危险了吗,等你交了稿我带你去旅行,去山沟沟里每天吃素菜看风景,没有争斗利益,活起来特别自在。”
展念初想想,确实是想出去走走了,这里每个人每件事都让她有种要窒息的沉重感瀑。
“说好了,我可安排了。”梁震东牵着她从电梯出来,一路走到病房外,展裕丰几个人都在那儿,看着她,展裕丰第一个过来,“你解释一下,腮腮为什么会自杀,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展念初看着他举起来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条信息,上面写着:“如果你肯放弃孩子,我们可以提供任何你需要的便利,但如果你不同意,很抱歉,我们绝对不会把孩子交给一个家世低微的残疾人来抚养。”
庄心碧也走过来,“小初,这是警察刚送来的手机,我问你,你把乐乐送去哪儿了,不是送她去治病吗?她现在是谁在抚养?”
展念初看着短信,瞬间就感到一阵闷雷砸在头上——是邱家发来的短信无疑,可是他们凭什么用这样残忍的话来侮辱腮腮!亏他们还自诩上流社会的贵族,可是连是非的分辨能力都没有,连起码对人的尊重都不会!
“说话啊你!”展裕丰不耐烦的说。
展念初看了眼妈妈,没有底气的说,“孩子在法国……她的病是复杂的家族遗传造成的,必须由专门的医生医治……”
庄心碧上前一步,“你知道谁是那个伤害了腮腮的人?”
展念初低了低头,“对不起……”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庄心碧满脸失望,“你怎么可以把孩子交给那个凶手!他是什么人你清楚吗!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声不吭!腮腮刚知道孩子还活着,你又让她遭受这样的屈辱——你……”
展裕丰掏出手机打电话,边愤怒的说,“你说那个人是谁,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揪出来枪毙了!”
展念初看他报警了,扑过来制止,“不能报警,不能这样!事情曝光了腮腮会受不了的!”
“我有办法将这件事压下来,说,那个人是谁!”
庄心碧在一旁拦着展裕丰,理智的说,“先别报警,这件事对腮腮的影响会很大——小初,你先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不管怎么样,他伤害腮腮在先,抢走孩子逼她上绝路在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轻饶。爱蠂燁璂汧瘕”
所有人都在等她说出答案,展念初一下子很乱,那个名字徘徊在嘴边却说不出,她暗恨自己该死,腮腮都躺在那里了,可是自己居然在犹豫。
“说啊你!”展裕丰看她欲言又止,顿时恼火,“你居然包庇害你妹妹的凶手,你还有没有心了!”
展念初茫然的站在那里,“爸,我没有包庇凶手,那件事是意外,不要报警,还有其他办法的……”
展裕丰听她这样说顿时气急,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一声脆响,展念初脸上一麻眼前一黑,梁震东倒是冲上来护住展念初,看着展裕丰,有些气愤的说,“请伯父你有话说话,不要随便动手!小初就算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她也不能任由你欺辱!”
一边的庄心岚也不乐意了,过来说,“有没有搞错!你敢打小初?你算哪根葱,这里有人欢迎你吗?小初还是腮腮都是我们庄家的孩子,几时轮到你插手!”
病房外顿时又乱成一团,展念初捂着耳朵渐渐逼近崩溃边缘,病房里的护士走出来,叫他们小声的同时又说,“病人醒了,不过她只想见一个人——展念初小姐。”
病房里很安静,光线也有些暗淡。
展念初步伐小心的走进去,腮腮正闭着眼睛躺在那儿,睫毛像栖息沉睡的蝶翼。
听见她叫自己,腮腮睁开眼睛,挑起惨白的嘴唇向她笑了下。
展念初心酸不已,走过去倒杯水扶着她喝,看她脸色白的可怕,哽咽着,“腮腮,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