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主意嗤之以鼻,梁震东摆摆手,“当务之急是找个说话有力度的人来确定重新来商讨开发案,赚钱又不至于破坏南山的法子不是有吗,可是他们没有个人拍板,所以还是得找个管事的来主持大局。”
展念初想了想,脑海里浮出一个人,“我去打个电话,试试吧,不过可能没什么希望——”
出了房间,她走到走廊边去给白烈打电话,那边人一听就猜到她的目的了,直接说,“这块地是大家一起出钱买的,虽然连先生出了大头,不过你也知道,帮派里都是些老人,他们的概念里还是喜欢稳妥快速赚钱的方法。你说的那种虽然听着不错,可是他们不了解也没见过,想让他们接受照做,希望不大。”
展念初一叹,“我知道,但是守住南山是我爸爸的心愿,白烈,如果可以,请帮帮我。”
“既然你开口,我就尽我所能——不过我说句题外话,连伯父身体不好,他若是不在了,你和你男朋友的处境会很尴尬,是去是留,你早作打算,别等到真的发生冲突,你恐怕会抽不了身。”
展念初摇摇头,“我没想替自己争什么,如果他不在了,我会什么也不带的离开——不管结果怎样,谢谢你白烈。”
“客气了,那次我被暗算,如果不是你相救,早没有我今天了——那份恩情,我要还的。”白烈笑笑,“还是那句话,任何事,需要的时候,打我电话。”
她笑笑,寒暄几句挂断电话。
因为害怕死在医院里,所以连怀松一直吵着要回家,可真的回了家,他的身体状况又糟糕的一直昏睡不起。
晚上吃完饭,展念初到院子里的树下坐着,连怀松的遗嘱都叫律师拿过来了,每天清醒的时候就回忆以前年轻的时候,说着说着就会哭起来,说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不清醒的时候就会说曾经和某某出生入死过,可是那些人往往都是已经故去的人,听得人直心慌。可是不管他清醒与否,他一定会提到女儿,说没有看见她找归宿,放心不下,要不就连梁震东也骂,说他太没本事搞不定女人之类的……
没几天展念初就要受不了了,她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面对过人的死亡,她总觉得睡一觉起来连怀松的身体会好,医生检查完之后就说,他没事了,再也不会死了……
低头揉眼睛的时候,身旁咚的一声坐下个人,她侧头看过去,梁震东两眼充满血丝,这几天都在拼命的做策划,就为了让那些老古板看的更清晰更相信,她歉疚的说,“对不起,无缘无故把你拉下水。”
打个哈欠,梁震东抱臂靠在大树上,“那边怎么说?”
她摇摇头,“理由很滑稽,他们居然说,我们参与进来不合规矩,说我跟你没结婚,我又没有入爸爸的户口,这样就是三个个体,居然说怕我们进来会分割利润,所以拒绝了你的策划案,你说可笑不可笑!”
梁震东摸摸下巴,“那如果说,我们俩结婚了,你入了伯父的户口,我们一家人就要一份利润,他们就不推平南山?”
展念初看了他一眼,无力的笑笑,“连我都不信,你比我还天真。”
揉揉脑袋,梁震东直瞌睡,“你早点睡吧,最近你瘦了好多。”
展念初抬头看看天空,高墙大院,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住了的鸟,她感慨,“等事情都结束了,应该再去旅行一次。”
“这次还玩不玩‘来找我‘的游戏了?”
她瞥一眼,“找到了也不带你,什么都不会还让人伺候,很讨嫌。”
梁震东笑笑揉揉头,认真的看着天空上的满月,“旅行这东西,我比较期待蜜月……”
“胡说。”展念初努努嘴,转头走掉。
踢踢石子,他摇头一笑。
半夜里,展念初刚刚迷糊睡过去没多久,护工就把她的门敲得山响,她起身穿衣,心里已经有所预料的开始发抖。
冲出房间,一路上护工跟她断断续续的说,“连先生不好了,一直发烧说胡话还呕吐。”
展念初走着走着眼泪流出来,眼前一阵模糊差点摔倒,她急忙伸手抹掉。
过去的时候,梁震东已经在了,因为在家,所以没有任何闲杂人等,他正扶着连怀松给他换上笔挺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