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谒!”
谢柒板起脸。
变了的岂止是家主,连白谒都变了。
谢柒蹲下来,手盖在白谒头上,阻止了它的动作。
“白谒,家主是因为难过才不理你的,你不可以再跟着添乱。”
灵犬通人性,或许是察觉到谢玄景心情的变化,这些天白谒总是对着谢玄景露出獠牙。
多半是想引起家主的注意。
毕竟自从家主从那场变故中醒来,也不再跟白谒亲近了。
哎……出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情管一只灵犬呢。
……
门外,灵犬的“呜呜”声淡去,谢玄景知道是谢柒把它带走了。
他转身走向里屋,那里有一处天然的灵泉。
褪去衣衫,谢玄景整个人沉了下去。泉水瞬间将少年包裹,他睁开眼,水刺得眼睛很不舒服,就像今天打进眼里的雨水,涌来刺人的涩意,但他却一动不动。
压抑的痛楚下,带来的是极致的快感。
“哗啦~”
不知过了多久,水里的人影动了。
谢玄景披着衣服,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就这样随意搭在肩上。水珠顺着发梢滑过喉结,流进衣领。少年像是从水里走出来的媚妖,只余下他一人的房里,眉眼是与“清冷平和”这样的字眼完全相反的神情。
少年笑了,对着镜里的自己。
阳光打在他身上,将镜中的少年割裂成两半,一半暗一半光。只是那光来得极快,不过眨眼便整片洒进屋内,少年笼罩在光晕里。
镜中,是他一如往常的清冷面容。
……
柳素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管事通知他们下午去领月银,还说家主有事要宣布。
还能是什么事,多半是要宣布破产呗。
柳素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包裹,叹了一口气。
“哎,既然阻止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比起重新找工作的烦恼,她更抗拒掺和进纸片人的纷争里。
下午,谢玄景宣布破产卖房的消息。不过几日,少年眼角的伤痕淡了许多,气息越发沉着冷静,倒是很有几分日后的风采。
周围仆从哭作一团,只有柳素面无表情,甚至昏昏欲睡。
有人扯了下她的衣袖。
“你不难过么?”
柳素一怔,还在想面前扯她衣服的丫鬟是谁。下一刻,就听见一道喊声——
“领月钱。”
“!!!”
柳素随口敷衍道:“难过。”整个人就飞速冲到了排队的队伍中。
不知道是柳素跟那丫鬟有缘,还是对方性子轴,看出柳素在敷衍。前脚她人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