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了他另外一边的裤腿上,打在了老人已经脏得不能再脏的裙摆上。
“臭小子!我让你走路小心点!”
拐杖狠狠地砸在了白忠语的腿上,示意他不要再继续乱踏起水花。
白忠语滋着牙,眉头紧皱,手中的伞柄攥得紧实。
在周天踏平了白家之前,他与白老太太躲在了后院厢房的柜子里面,一直到周天离开,他们也没有敢出来。
因为周天在一个小时之后就带着人将白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拿走了,他们躲的那个破柜子幸免于难。
他们在柜子里足足躲了一个星期,只有晚上的时候像个老鼠似的钻出来找厨房里还剩余的食物充饥。
一直到最后两天,他们只喝过水,再没有吃过东西,幸好,周天领来的那群人走了。
可一切都完了。
就算叫洪涛去刺杀周天,也没有得手。
白老太太毕生的心血就被周天破坏的一干二净,他们的钱也被依附着周天的势力给冻结住,没有一分钱的他们就像是蝼蚁似的,行走在大街上,周围投射而来的眼光仿佛都是鄙夷。
还下了雨,这场雨下了两天。
白忠语偷来了一把伞,一老一少狼狈得相互搀扶着,来到了这个别墅区内。
终于,停在了一扇门前。
白忠语摁下门铃。
“是谁?”
门内有着年轻漂亮女人的声音。
“是我,白老太太!”
半个小时后,白老太太换上了新的衣服,脚上再没有那些粘腻的泥水,头发也被下人们梳得整整齐齐,面前还有一杯热茶。
只是这茶杯不过是普通陶瓷,比不得被周天摔了的青花瓷杯。
一位穿着制服的年轻人坐在白老太太的对面,“很抱歉,家主不在江南,所以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需求,如果有需要可以吩咐我,现在时间晚了,我送你们上楼可以吗?”
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是这家别墅的管家,段林最喜欢的后辈。
段林时常外出,经常将他留在家中,自从白老太太独自发展以后,就没有怎么来看过段林了。
没想到这小年轻已经成熟了这么多。
白忠语将腿翘到茶桌上,仰躺在沙发上,一脸不耐烦地说,“你们段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年轻的管家看着茶桌上的脚,眉头皱了皱。
“这得打个电话才能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看不出来吗,阴沟里翻船了,房间在哪,赶紧领我去睡觉。”
白忠语打着哈欠,发伸着懒腰。
管家微微一笑,看向了白老太太,笑容里可没有表现出什么友好。
阴邪倒是占了大半。
“段老爷对您有过命的交情,所以我知道他会帮你,可寄人篱下,您的孙子是不是有点太过放肆了?”
白老太太深知,作为段林最为宠爱的后辈,段家独门绝学必然也会传给这年轻人。
可她无法管教她的孙子。
管家轻轻勾起了手指,白忠语腹痛难耐,脸色铁青。
“奶奶……救我……”白忠语紧紧捂着肚子,“我可是白家唯一的香火!”
白老太太知道是管家动手了,自己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管家敬畏她是个老人,却也没有说一定要照顾白忠语。
她强扯笑容,“我家孙儿本就调皮,你见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