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安有些失望,随后注意力转向地契上,“叔,可以,有笔墨吗,我签字按手印。”
“有,就在这儿。”
蘸了墨,一式三份签上她的名字,按上红手印,然后是村长。
“等在衙门里盖上红章后,俺再给你一份!”
三份中,村里保存一份,她这个买主一份,剩下的一份存在县衙里。
契约签好,该给钱了。
“叔,钱给你!”她来的带了五十两的银子,五两一锭,数了七个,“这是三十五两,再给你二两五钱。”
从荷包里数出二两五钱的碎银,村长收下,连同三张契纸一起放在一个木盒里。
等弄完,村长家婶子面也醒好了,“红枣,然后呢?”
“然后啊,您坐着休息会儿,让叔来弄,他劲儿大,弄得快。”看了眼半盆面,婶子可真舍得。
接下来的就简单了,洗面就行了,村长叔的力气不小,十多分钟半盆面肉眼可见的缩水成两个拳头大了,旁边是一盆浑浊的白面水。
“叔,水清了就可以了……这个剩下的叫面筋,放锅里蒸熟就行了……剩下的澄清,其他等下午我再过来跟你们说。”
想想又道:“对了叔,有铁皮吗?”
“好像有一块儿,俺去找找……红枣,你要是热就别跟你叔在外头晒了,进来婶子给你切瓜。”
田青安确实受不住了,十点多太阳正热,晒得人昏昏欲睡。
进去吃了三块瓜婶子才找出一张生锈的铁皮,“铁皮回头得洗干净,我力气大,帮你们做好。”
这个时候的铁皮可不是后世那种薄的,说是铁皮,足有三厘米厚。
然后田青安表演了个徒手把铁皮掰成一个没盖的扁长方体,把村长夫妻给惊的,半天合不拢嘴,底下的腿一直在发抖,乖乖,这得多大力气啊!
当做没看到,把方形的扁盒子递给村长,“叔,你们找几根粗点的绳子,想办法在这四个点上掏个洞,把绳子拴上,栓的长点儿……这个盒子,一定,一定要洗干净,把这些锈迹洗掉。”
两人连连点头,说起正事儿来倒是不抖了。
看没啥事儿了,去里边的小院转了一圈,赶紧坐船回家。
船行到半中间的时候,就看到岸边站着一个人。
往前走了一段,才看到是村长,上田村的村长,按照辈分,得喊九爷爷。
“村长好。”下了船,田青安主动打招。
“嗯,去对面了?听说你爹在教对面的木工?”
“对呀。”田青安笑着道,“看到您才想起来,我前儿个好像在村里看到桃花了,我家的二十两啥时候给啊,还有那本《史记》,找到一样的了吗,过几天我哥要去京城请教学问,万一人家夫子要了咋办?好歹人家也是个举人,我们可不敢撒谎!”
村长原本想要说教的心思顿时蔫儿,“那啥,缓缓行不,现在家里都没钱,秋收,等秋收过后,粮食一卖钱,俺立刻让他们给……你那个书,俺们,俺们实在找不到,夫子不是很喜欢你哥么,能不能让他说说情,俺们给钱看行不行,实在找不到你说的那书!”
“你们都在哪里找的?”
“镇上。”
“那肯定找不到,你们得去县里、京城去找,最好是去京城,夫子就是京城人,叔应该也是在京城买的,尽快吧,顶多十天后,如果找不到,人家夫子到时候打上门我们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