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至极,不过代为执掌,竟也妄想主宰四洲,这仙界当真无耻。”
时予双手束缚,竟也不影响她缓缓站立。
“凡有一神,岂容你等肖想胡为!你仙界仿神域,造十二仙,就此般不分青红皂白?下届苦难深重,也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岂非无耻!”
“笑话,画虎不成反类犬,真神之姿,你等仿其一二点,却不得半分真神风骨。”
“居高位之久,倒也叫诸位忘了来时路,无了初衷心,也罢,你等且风光此时,来日恢复神界,你仙界也该吃吃苦头了!”
字字句句,饱含泣血之意。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捆仙绳,怎奈越挣扎,绳索变得越紧,寸寸勒进她的血肉里,染红了捆仙绳。
“大胆!”
头顶一声怒喝,紧随着一根长鞭横扫过来。
这一鞭带着巨大的怒火,时予被抽翻倒地不起,反剪在后的双臂、背部被抽出一道血痕,隐隐透露出雷电。
“时予姑娘!”
钟离鄈同样挣扎着往前,他朝着高位上的十二仙垂首。
“众上仙,此事有待商榷。”
他回头看了一眼时予,接着说:
“时予姑娘她,虽行事有失偏颇,可初心不坏,至于上仙的担忧也并无道理。
只是,万事万物皆有可能,在一切尚未明确之前,不可这般急切妄下结论。
十二上仙乃是四洲掌权者,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当深思熟虑,无愧于民,不然,难以服众!”
钟离鄈被绑着的手,早已经浸出冷汗。
他的这一举动,表明了十二仙这一做法,实在不妥,这是对仙界权威的质疑和挑衅。
可,他必须做点什么,即使不能救下时予,也要拖上一拖。
“钟离公子,很多事情,并非你所看见那样简单,庇佑四洲,乃我十二仙职责,不可容下半点差池和威胁。
今日,我等且当你不曾说过这一番话,也不曾见过今日这事!”
一个眼神,钟离鄈这是明白了,时予这一劫是逃不脱了,不仅如此,他恐怕也将对于此事,一无所知。
苦笑一声,他抱歉地看着时予。
时予一双红眼,回以一望,点了点头,道一句“多谢”。
不管先前钟离鄈多么置身事外,这一刻,他为了她出头,为她说话,那么,她已经当他是朋友了。
“噬魂鞭!”
十二道各色声音齐齐响起,一根比之前更粗更大的鞭子悬挂在时予头上。
冷色的光芒闪烁,那鞭子上满满都是倒刺。
时予看也不看,只仰着头,平静到不能在平静地望向高位上的十二仙。
闷雷滚动,电闪雷鸣,浸泡过地狱深处黑水的噬魂鞭,一下一下抽打着。
时予身上伤口遍布,深可见骨,鲜血淋漓,染红她淡绿色的衣裙。
脸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没有,可她一声不吭。
一鞭一鞭抽打下,她就像一个血色陀螺,不停地被来回抽打、旋转着。
躲在南天门外的红袖,看着远处乌云密布,她心急如焚,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尊上怎么还不来红袖一咬牙,现了身,孤身闯入南天门。
“辰荣,再快!”
辰荣背上,容不尘摸着手腕,声音不似平日冷静,急色根本掩藏不住。
视线落在远处,他眼里并无一丝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