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谦满意至极,哈哈大笑起来。
“钟离鄈,你且等着,今日断筋之仇,必报!”
一声狂怒,惊起附近林子里栖息的鸟雀。
妖王宫里,毕抚站在小窗前,目光透过窗栏,一寸寸巡视着外面的情景。
身后有侍女端来新鲜的酒水,不着痕迹地查探一番寝殿环境,侍女借着托盘的遮挡,放下酒水的同时,也放下一张暗色纸条。
倒满酒杯,侍女就退到一边安静地站着。
毕抚转身,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欠揍样。
双手叉腰,踢踏着脚步走到桌边,掀起衣衫,一屁股坐下去,趁此空隙,他摸出托盘下完美隐藏进桌布的纸条。
一口饮尽杯中酒,他邪笑着,眼里却不带一丝淫邪之色,一把拉过一旁站着的侍女,不顾下面“眼线”的存在,同那侍女调笑玩闹。
“黔孙已死。”
侍女娇媚一笑,贴近毕抚耳边,悄悄传递着消息。
瞳孔微微放大,短暂怔愣几秒,毕抚扶在侍女腰间的大掌稍稍用力,往前更进一步带过侍女。
“谁做的?”
把头埋进姑娘香肩里,他悄声询问着。
侍女装作怕痒,连连摇着头,表示不知。
嬉闹到半夜,侍女退下,毕抚佯装醉酒,倒在豪华大床上,往里侧着身子。
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夹杂着几声模糊的呓语响起,而主人公背对着门口,眼睛一片清明。
他的手里,正是早些时候拿到的纸条。
黔孙死,猴林毁,猴群散。
短短九个字,却让他心情大好。
自老头子去了之后,这个黔孙就一直压着他,这妖王宫里,数他安插的眼线最多,尤其近几年来,他是愈发嚣张张狂了。
这下好了,还不等他亲自动手,那厮小命都嘚瑟没了,真是给他省不少力气。
只是,是谁做的呢?
毕抚眯着眼,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躺着,透过狭小的眼缝,盯着头顶上的床幔看。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那个叫时予的丫头。
临走之际,小小地摆了他一道,从她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他看得出眼底的沉重。
那沉重,就像是经年累积在一起的松软河沙,只等一场河水泛滥,看似牢固厚实的细沙便会四散开去,遍地游走。
会是她吗?
毕抚不知道,最近怎么也联系不上容不尘,倘若真的是她,那么,容不尘算是捡到了个大宝贝了。
这小妮子,看头不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