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里桃林吃了酒,那酒有点年头,后劲贼大。
时予头有些晕晕的,有多久没碰过桃花醉了,她记得很清楚,自钟灵山惨案发生后,她再也没有碰过一滴酒。
每年钟灵山的祭日,她都会亲手埋下一坛,等来年翻出来给土地老爷子喝。
水云间的竹林外,就藏着好几十坛她埋下的桃花醉,不过那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今日得以饮酒,她索性封了五感,欲解酒消愁。
晚间的风,凉意十足,时予脸颊微微泛红,几分醉意上头,但她酒量尚可,行走间还是稳稳当当的。
“酒好喝,下次再来!”
歪着脑袋对绿芜说了一句,倾身摸了把窝在一块儿睡得香甜的猫的头,她转身朝着桃林深处走去。
容不尘不紧不慢跟在后头,无渊见状,只是叹了口浊气,然后紧跟上去。
真是磨人!
越往里走,冷气越足,凉嗖嗖的夜风吹得手臂泛起鸡皮疙瘩。
时予的微醺被尽数吹散,眼底一片清明。
行到一处,她停了脚,望着面前向上的漆黑桃林,背对着他们,很冷静地问了句:
“都来到这儿了,还是要隐瞒下去吗?”
那矮小往山坡去的桃林,几朵桃花开得小气,枝丫长势也很是愁人。
这里很冷,站在这里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气流,走势向上。
身后没有动静,她微微扯动嘴角,张开手,感受冷气穿透指缝。
下一秒,一簇火光自她指尖亮起。
时予侧着脸,因为逆光,根本看不清她的神色。
“招了这么久的魂,我很是好奇,山里那枯荷,怎么还是毫无动静?”
“再者这种邪气法子,就算招回了魂,对那姑娘来说,也是极其损害魂体,并不值当啊!”
原本保持沉默的两个男人,一听到她这句话,纷纷变了脸色,在无此前镇静。
“你如何得知那是女子的?”
无渊大吃一惊,紧紧盯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容不尘虽无言语,但落在时予身上的视线,也昭示着他的激动以及不平静。
终于撕开这两人伪装了一整天的平静假面,时予只是冷笑,抬眸瞥了他俩一眼,嘲讽道:
“原来你们也是会着急的啊,这嘴可真是难撬啊!”
后面这句话,她说的很重,意有所指地望了眼容不尘的方向
“见过一面,但不知是不是你们所念的那人,不过眼下,十有八九是了。”
加大手中的火力,盯着前方黑漆漆的桃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