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飘雪还在簌簌往下落,庭院早已经白茫茫一片。
屋里被一股温热的灵力温养着,十分宜人。
时予睁着眼睛,仰面躺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床幔上布料的纹路。
她的脑袋空的厉害,屋子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震得整个胸腔都在疼。
她盖着一床厚实的被子,可浑身冰冷异常。
这一场梦,几乎耗尽她整个人。
澄光吗?
一个阴沟里腌臜物,配不上这么高洁澄澈的名字。
掀被下床,赤着脚走到床边,推开窗,外面纯白一片。
冷风灌进屋她的身体,吹得身后的窗幔呼呼作响。
容不尘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立在床边背对着他的姑娘。
她就站在那床边,风吹起她垂落的黑发,衣带蹁跹。
好像一夜之间,她就单薄了许多,沉寂得就如同窗外无声的雪。
酝酿着落地。
“钟,钟离鄈呢?”
她的嗓子干得厉害,声音嘶哑无比。
“被带走了。”
容不尘关门,上前去倒了杯水,用内力温热,走到窗边递给她。
单手接过杯子,感受着那份温暖,她仿若回过神一样,眼波这才动了一瞬。
仰头喝完水,干涩的喉咙终于得到甘霖滋润,舒服了不少。
窗外雪花飘飘,有几朵落进屋里。
手伸到窗外,接住往下落的雪。
“我会杀了他。”
没有一丝起伏的嗓音,很平静也很决绝。
逆光而站,她的背影透着几分光芒。
“好。”
容不尘盯着她,喉结上下一动,知道她意已决,他也自然就支持。
他望着一脸肃杀的姑娘,心下几番潮涌,好些话想说,却又不能立即言明。
只要她要做的,他愿意为其披荆斩棘,只是,前路多崎岖,哪怕砍去荆棘,剩下的桩子,依然会勾出血肉来。
而这些血肉,是她需要独自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