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会为自己和季青珣做的事而愧疚,想要两个人分开。
上官峤说道:“哪有?人在寺庙成?亲的,我想同你有?一场正式的婚事,能骑马去迎你,将你从轿子里牵出来,和你洞房花烛,可是……”
可是无论怎么?看,都希望渺茫。
在朝,皇帝要给公主赐婚;在野,他们正处于战乱,聚不起那份喜庆。
李持月却不想理会这么?多了,她?抱住上官峤,“我现在就要正式嫁给你!三书六礼这些,你往后再?补给我,上官峤,你现在就是驸马!”
再?没?有?比这更动听的话了,上官峤问:“可是这儿什么?都没?有?,三娘,你再?等我一会儿……”
她?松开手,将那块红绸抖开盖在自己头上,摇他手臂:“快!掀开了,我就是你的新娘子了!”
上官峤看着眼前的人,不知不觉变得认真,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掀开了盖头。
烛火照在红绸上,将李持月的笑颜色映得明艳,羹饦还在灶台上咕噜翻涌,她?就在这个简陋的厨房里,带着新嫁娘的欢喜,嫁给了他。
上官峤想笑,可是眼睛先酸涩了起来。
“多盛大的婚礼我都见过?了,那些都无所谓,我嫁的是想嫁的人,很欢喜。”李持月说道。
上官峤低头吻住了她?,李持月眼中?涌起一点惊讶,又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任他在渐深的亲吻中?将自己抱紧。
她?终于嫁给上官峤了。
再?睁开时,那枚玉佩又重新回到?了手里,他说:“幸好没?来得及埋进墓里。”
李持月看看玉佩,有?点不好意思地靠在他肩头,“我是想等以?后都安定了,你也没?有?别人的话,咱们再?在一起的。”
“我如何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再?说下去,面片就要煮烂了,我还没?加佐料呢。”
“上官峤!你不许惹我!”真是煞风景。
“好——娘子,羹饦要一碗还是两碗。”
她?被那句“娘子”弄得又羞恼又想笑,“多得问,都是我的!”
已是夜深。
二人对?坐着吃起了羹饦,时不时视线碰在一起,又垂下眼睛喝汤。
李持月和上官峤心中?认定他们已经是夫妻,二人关系如拨开云雾,明朗了起来,此刻心情甚是松快。
她?说道:“你放心,就算阿兄已经赐婚,我也不会嫁给罗时伝的。”
“你已经嫁了我,当然不能嫁给别人,皇帝赐婚也不管用。”他头一次说这么?狂妄的话。
李持月咧开嘴笑,正想臊他,解意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公主,李县令出事了!”
二人收敛了笑意,李持月问:“出了什么?事?”
“李县令巡视粮仓的时候,突然有?流民闯入,黑灯瞎火的不知道谁刺伤了李县令,之后又有?人纵火,现在粮仓被烧了一半,县令……也快不行了。”
“走!”他们不再?耽搁,快步往粮仓赶去。
赶到?的时候,李节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连家?中?妻儿都没?来得及见到?,只?说了一句:“丹溪城的安危,就拜托公主了。”
能等来他们,李节已经尽力了,说完之后,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