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军额头发烫,已经服下汤药睡过去了,将军说,他这次生病,乃是上天对他的考验,因此不愿进城避寒。”章均再次说道。
薛礼一听不由笑着说道:“这浮屠教也太迂腐了。什么上天考验?走,随本官前去,本官一定要将他给带回秣陵好好休养。”
薛礼自是一片好心,可是笮融却不安好心。薛礼带着百余名士兵,随着章均去望夫岭看望笮融。谁知道在半路,那叫章均的两名校尉突然间一转弯就没了人影,没待薛礼明白过来,两边突然间飞箭如雨,薛礼身边的百余士兵纷纷中箭到地,顿时薛礼明白过来了,原来笮融装病,引诱自己中伏。
可惜这明白得太迟了。随着一支流矢射入薛礼的胸口,无数支流矢接踵而至,瞬间薛礼被射成了刺猬。
薛礼死的时间悔恨交加,死不瞑目。
薛礼既死,笮融便命令自己的士兵脱下薛礼士兵的衣服假扮薛礼的士兵,待到夜色朦胧的时候,假扮薛礼带着大军回秣陵。
薛礼本来就不通军事,而秣陵城内唯一通军事的元涣又逃走了,如此一来秣陵几乎是不战而降。
秣陵,就是后来东吴的首都建业,现在的南京。自古就有帝王之气。不过此刻它依旧是一个县城,虽然如此,但是由于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这里的钱粮十分多,比曲阿的还要多。这让夺取了秣陵的笮融不由喜上眉梢。
有钱有粮,就有人马!这些钱起码能让自己扩充不少人马。就在笮融正为自己这样兵不血刃得了秣陵而喜气洋洋的时候,突然间手下章均来报:“主公,不好了,曲阿失守了。”
“曲阿失守了?这是怎么回事?曲阿怎么会失手?谁干的?”笮融一时间跳了起来问道。这大雪天的,还有人兴兵打曲阿?
“刘备的军师严新买通了曲阿城内的各大世家,由城内的世家为内应,利用各种名目,将留守城中的将领请到府里喝酒,却在酒中下药,迷倒了各个将领,兵不血刃占领了曲阿。如今还将曲阿城中,不愿意归降的百姓和僧侣驱赶了出来。那些被迷倒的将领和不愿意归降的士兵,全部都被杀害了。”章均面色暗淡地说道。
“这帮废物,我白养了他们了。”笮融恨恨地握拳砸在桌上说道。
“如今城外约有三万被驱赶出来的百姓和一些僧侣,主公可开门将他们放进来?”章均看到笮融的脸色不善,忍不住问道。
“我们的根基就是百姓,况且这些百姓跟随本将军这么久,我岂能弃之不顾?开城门将他们放进来,不过要小心,莫要让刘备的奸细混进来了。”笮融微微思考然后说道,“对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主公,我们是否要兴兵将曲阿夺回来?”章均忍不住问道。
“曲阿城池坚固,我们如今手里虽然有一万人马,可是这秣陵新得人心不稳,况且严新占据了曲阿是得了当地世家的支持,我们即便去攻,就算攻下曲阿也损失惨重,得不偿失。哼,刘备,刘备……迟早有一日,我会报此仇的!”笮融恨恨地说道。
“将军,那我们就这样放过刘备?”章均忍不住说道。这可不符合笮融的性格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比起刘备来相差甚远。我听人说,那扬州牧刘繇打算将治所从庐江搬到曲阿,可是碍于袁术和孙策交好,一直不敢动。如今孙策已经被袁术杀死,而孙家为了躲避袁术追杀,不知所踪。曲阿又落入刘备手中,刘繇定然不会善摆甘休。哼哼,一场好戏就要开始了。”笮融哼哼了两声说道。
“主公,你打算?”章均突然间明白笮融想做什么了。
“没错,我打算投奔刘繇。不过,现在不行,现在冰天雪地的,过几日便过年了。待来春再说。”笮融说道。这冰天雪地的,确实不合适兴兵打仗。
却说林若得了曲阿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传书给刘备,请刘备派一万人马来守曲阿,同时还给吴郡太守吴景去了一封信,将孙家一家徐州的事情告诉吴景,并且在信中表现出自己对吴景的仰慕。
吴景很快就回信,信中感激刘备对孙家的照顾,同时表示自己对袁术派兵攻打自己,这种行为非常愤慨,隐约透露出自己愿意投靠刘备。
袁胤攻打吴郡不下,而年关将近,因此取了靠近吴郡的嘉兴为休息之处,同时派人回寿春送信,希望袁术能来春派人来支援自己攻打吴郡。
林若披着一件披风到院子里赏雪,心里感慨地说道:“又一年要过去了。”
其实每到过年,林若特别特别地想家,想家中的孩子,想嫣然山庄的一切。可是如今曲阿刚刚到手,一切百废待兴,而自己身边除了张飞便是自己与嫣然山庄的几个护卫,没有几个人是能处理政务的,他不得不暂时代了曲阿县令,处理政务,还发榜招募贤士,以缓解自己肩上的压力。
什么时候这个世界的战乱才能结束呢?
就在林若沉思的时候,突然间身后有人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林若才回过神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松懈了?倘若是平日,别人离自己还有百步之远,自己定然能听到他的脚步声的。
林若回头看去,只见是脸蛋被冻得通红的刘备,他正笑盈盈地看向自己。林若赶紧躬身毕恭毕敬地说道:“主公,你不在广陵,怎么来这里了?”
“不只备来了,云长也来了。如今他正和翼德在大堂聊天,军师,雪这般大,你怎么一个人站在雪中,要是着凉了可怎么是好?”刘备说完,当下抓住林若的手和气然后说道:“你的手怎么那么冷,不行,快回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