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震山道:“真正该让你担心的是张果那小子,让我看看到底受没受伤!”言毕,和婉茹一起来到张果老面前。苗婉茹指着一动不动的张果道:“他被那妖怪点了穴,孙女却怎么也解不开!”苗震山在张果老身上查看了一番道:“还好,没受什么伤!”接着试探性的用了几种手法,替张果老解穴。要不怎么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两呢!只一会儿功夫,苗震山便解开了张果老被困的穴道。
张果老穴道刚一被解,立时破口大哭起老蛟来。嚷嚷着要把他碎尸万断,苗婉茹也随声附和。苗震山苦笑道:“你们俩可真是夫唱妇随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俩就不能慈悲点吗?”
张果老气鼓鼓的说道:“对恶人心软,就是对好人的残忍!留下这祸害,只会害人害已。”
苗婉茹亦跟着说道:“对呀!这种下流淫贱的家伙,只要还活着就决不会干什么好事!”
苗震山见他俩如此坚决,便低头将老蛟丢在地上的三尖两刃刀捡起来,交到张果老手中。对他们俩说道:“既然你们俩都认为他该死,那就由你们动手吧!”
张果老道:“那您老就瞧好吧!”说完,转身朝昏迷中的老蛟走去,婉茹亦跟了去。张果老将刀举过头顶,对准老蛟作势欲砍,可是好半天也没见他再有进一步的行动。婉茹奇道:“你怎么还不动手?”张果老道:“我下不去手!”婉茹一脸鄙夷道:“看你那点出息,对付恶人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把刀给我!”
张果老乖乖的将刀交到婉茹手中,婉茹眼望着眼前的恶贼,真想一刀将他结果了。可不知怎的,当她将刀举起后,竟又下不去手了。按说自己不会对这恶人存一点怜悯之心,可没杀过人的她,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去。张果老则在一旁晒笑道:“你为何还不动手!”
苗婉茹尴尬的说道:“爷爷说得对,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便饶了他这条狗命!”说完,便将刀狠狠的插到了地上。
张果老道:“就怕他将来报负!若哪天他趁你我落单之时,对我俩痛下杀手,我们俩就性命休矣了!”婉茹亦想到了这点,她不禁苦恼的说道:“这可怎么办?”这时他们俩似想起什么似的,一起向苗震山投去求救的目光。
苗震山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们都同意不杀他,那我就将他交给文美真人,让他老人家帮我们处治他吧!”苗婉茹闻言拍手笑道:“如此甚好!”
张果老不由得疑惑的问道:“文美真人是谁?这个名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可我又偏偏记不起来了?”
苗婉茹道:“他应该算是我们的祖师爷!元始天尊的大弟子!”
张果老面露仰慕之色道:“哇!元始天尊的大弟子,那岂不是万人景仰的大神吗?”
苗婉茹道:“那还用说!普天之下,除了有数的有位大神外,就数他老人家道行最高,心地最好了。这老蛟到他老人家手里,定会被驯得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再也不会去祸害人了!”
张果老奇道:“听你这意思,仿佛这文美真人是驯兽师出身……”苗婉茹一把捂住他嘴说道:“不许胡说!”
躲在床上张果老反覆思量今晚发生的事情。怎么想,他怎么觉得老蛟说婉茹是猫妖的那句话像是真的,而且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苗震山会仙法这件事。一想到这些,张果老就不由得害怕起来。莫不是苗家爷孙俩想害自己?可他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苗震山对自己非常的好,自己的这身本事就全是他教的。婉茹就更不必说了,对他体贴倍至。今天更是舍命相救,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不利呢?可是老蛟说的话,又不想是假的。自己以后该如何办呢?此事要不要告诉父母?他们俩到底是什么目的?将来要不要真的和婉茹成亲?张果老思前想后,整整一夜都没睡好。最后他决定这件事,暂且不跟任何人说,今后见机行事吧!
在这之后,张果老虽然还像往常一样同苗震山学习仙法,也照样同婉茹有说有笑,甚至表面看上去比以前更亲密了。可实际上,他心中却时时有忐忑不安之感,也对他们起了防范之心,不似先前那般亲密无间了。不过,苗震山和苗婉茹倒是没有发现他的变化,只是觉得他给以前更好相与了。苗婉茹更觉得自从老蛟这件事后,张果老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她还以为患难见真情,张果老已被她打动了呢!若她知道张果老真实的想法,不气得吐血才怪呢!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一眨眼的功夫,一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张果老的法术略有所成,内丹也修炼成形了。眼看着考期将至,张府上下开始为张果老打点行装。
想到自己将要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张果老,苗婉茹心中着实不舍。为了能日日与张果老厮守在一起,她打算扮做书童和张果老一起进京。但却遭到了张果老和苗震山的极力反对。最后,她只得放弃这个美妙的想法。张果老离家之日,苗婉茹依依不舍的送出十多里路。若不是张果老极力劝她回去,还不知要送出多远呢!最后,她一个人默默的站在路上,向张果老挥泪而别。直到张果老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她才含着泪,无限感伤的回去。
当张果老远离苗婉茹的视线之后,原本悲伤莫名的脸,忽然现出欢喜之色。只见他翻身下马,在地上疯狂的打着滚,口中高呼着:“自由了,自由了!”
两名随行的书童,被他这疯狂的举动吓傻了,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的少爷。当张果老意识到两个书童像看精神病人般的望着自己时,忙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尴尬的说道:“我太兴奋了!一时间有些得意忘行。”接着,他又假装恶狠狠的说道:“记住!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否则别怪本少爷对你们不客气!”
两名书童都是张天成为了张果老赶考而特意新招的,他们俩大的十六,小的才十四。根本就不知道张果老的真性情是如何的,经张果老这么一吓,忙都点头应允。张果老心中暗叹道:“幸亏没用府里的老人,要不,我根本就不会这么自由。这下好了,以后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玩乐了!”
因为出发的时间较早,身上带的银子带得又多。所以一路上张果老到处游山玩水,根本就没有一点学子的样子。由于他的举动过于招摇,手头也阔绰,所以吸引了不少盗贼和黑店的注意。若不是他的本事高强,在路上不知已死了多少回了。按说张果老在接边几次被强盗袭击后,就应该注意检点一下自己的行为。谁知他竟以铲除强盗和黑店为乐,到后来竟来了个黑吃黑。等到他来到了京城时,身上的银子反比出来时多了近百倍。也不知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这趟出来到底是来赶考的,还是出来发财的?
来到京城以后,张果老住进了京城最好的客栈“连升客栈”。因为这家客栈的名字取得好,所以入住的绝大多数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而为了满足不同阶层的住客,店内的房间也分了许多等级。张果老身上的钱多,而且来的也容易,自然选择最好的。掌柜的一听张果老要最好的客房,立时对他的态度异常的热情。亲自为他办理入住手续,还叫了几名手脚勤快,头脑机灵的伙计专门伺候张果老三人。张果老对他们的服务非常满意,随手打发了他们一人一大碇银子。掌拒的更得了一碇金元宝,得了赏的人无一例外的,笑得合不拢嘴。
这所谓最好的房间,其实应该算做是小院。连升客栈在后院开辟了许多个小的院子,专门迎接富有的客人。里面环境清幽,设备齐全,还备有许多书籍,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当然住在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不爱读书的。进京赶考不过是为了给家里撑个门面,多给考官送点银子,弄个挂牌的功名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状元、榜眼、探花之类,他们可是不敢奢望。因为这些人都是要殿试的,若是在皇帝面前显示出他们无能来,那些主考官也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张果老随手翻了翻书架上的书,发现自己绝大多数都读过。至于没读过的,也不过是些没有什么用处的古籍。于是便将书放了回去,无聊的院中闲庭信步,欣赏满园的花草。
一个机灵的伙计见此情景,心中一动,立刻跑去通知掌柜的,说是新住进小院的客人有些空虚。掌拒的立时会意,嘱咐他去百花楼请两位头牌姑娘过来。原来,这客栈和青楼都有业务联系的,但凡有钱的客人有这方面的需求,客栈都会叫有业务关系的青楼派人来。那小伙计见张果老无心读书,出手又阔绰,知他必是个花花公子。今见他无所事事,所以才会认为他有这方面的要求。
其实张果老之所以对温习功课没有兴趣,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心思都花在修炼内丹上,对于功名富贵则并不放在心上。此次进京,一是奉了父母之命,二是为了远离苗婉茹,这三才轮到试试自己的才学究竟能在全国排到多少名。至于当官的事情,他倒是没有多想。
不一刻,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闯入了院中。她们俩个一人穿红,一人穿绿。穿红的姑娘大约十八、九岁,身材高挑,腰肢纤细,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更兼她两眼含媚,真有数不尽的风流。穿绿的姑娘则娇小可人,肤色白皙,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眼神中透着一股幽怨之色,任谁见了都会产生我见犹怜之感。她俩见了张果老后,都是眼前一亮。像张果老这么英俊威武的嫖客,她们俩还是头一遭遇到。
那红衣女子盈盈一笑,用极其甜美的声音问道:“公子一人在此独处,不觉得冷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