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之后的夏亚,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站着的扎库人。
因为两人的紧急迫降,将寨墙上的一个了望台险些就撞塌掉了,此刻年轻的扎库土人阿菜手握长矛,神sè紧张的面对着这两位从天而降的家伙。
夏亚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扎库人——他看上去明显很年轻,年纪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上不少,脸上涂抹了一些油彩,将眉毛上划了两痕,一对乌溜溜的眼睛,明显很紧张的盯着自己,因为过于紧张,这个家伙握着短矛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弓着步子,矛尖对着自己,微微的晃动。
夏亚咧嘴,露出一嘴白牙,龇牙笑了一笑,然后对着这个年轻的扎库人做了一个标准的扎库土人的礼节,这个问候的举动是路上的时候和其他扎库人学来的。
可是阿菜却丝毫不敢轻松,任凭夏亚对着他点头捶胸,年轻的扎库土人却只是心中迟疑着,因为这两个家伙出现的方式实在太过离奇了,所以阿菜迟迟没有把手里的长矛刺出去。
终于,因为夏亚两人从天而降的声势太大,很快从寨墙下涌来了更多的扎库人,那些扎库土人们持着弓,举着短矛,顿时将这一段寨墙围了起来,还有不少扎库土人对着夏亚和多多罗发出威吓的吼叫声。
夏亚立刻高高的抬起了双手,深深吸了口气。
“安静!安静!我,阿左的朋友!要见,大酋长!”
这句话是用扎库土人的语言说出来的——实际上,这也是夏亚会的唯一的一句扎库土语了。
他将这句话喊了三遍,终于声音传遍了全场,那些拿着短矛弓箭鼓噪的土人们才渐渐安静了下来,气氛不像方才那么紧张了,大家只是站在那儿,脸上或多或少的带着惊奇的表情,望着夏亚和多多罗。
“阿左?你,认识阿左?”
就在夏亚担忧的时候,面前最开始的那个看上去最为紧张的年轻扎库土人忽然开口说了话,顿时让夏亚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因为这个年轻的土人说的居然是拜占庭语。
虽然那咬字生硬得就好像舌头下含了一块石头,但是至少,他明显是会一点拜占庭语的。
阿菜神sè也满是疑惑,看着面前的这个高大的“人类”,这个家伙身上有一种彪悍的味道,这种气质,在部族里只有那些最勇敢的战士才隐约能具备。
阿菜是会一点拜占庭语的,这是学自于他的叔叔阿左,虽然说的很生硬,而且很多情况下辞不达意,但是此刻却足以帮了夏亚一个大忙了。
“没错!我是认识阿左。原本他和他的战士们要带领我来到这里,可是我们路上遇到了一些危险,在丛林里先是遇到了一群剧毒蜥蜴,我们边打边退,被迫一路往南绕路,又走进了巨牙潜伏者的领地,然后血战了一场……很遗憾,阿左和他的战士们都已经壮烈战死了,他们都是勇敢的勇士!而我,为了完成之前我们的约定,来到了这里,还请你立刻带我去见你们的大酋长……”
夏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但是面前的阿菜却明显没有完全听懂,毕竟他的拜占庭语言还比较贫瘠,只不过,“阿左”“战死”这样的字眼,却是并不难理解的。
年轻的阿菜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忽然就神sè巨变:“阿左,叔叔?死了?”
眼前这个年轻扎库土人悲伤和震惊的神sè,夏亚也猜到了一些其中的含义,他放缓了语气,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对方,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将他们安葬了——按照扎库土人的仪式安葬的。”
阿菜的脸sè明显有很大的变化,他盯着夏亚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到了其他的扎库土人身边,低声说了一些什么,这些扎库土人交谈了一会儿,阿菜才重新走了回来,看着夏亚,他的语气依然很生硬:“我可以带你们去求见大酋长,但是你们必须放下武器。”
夏亚笑了笑,他摊开双手,将自己身上带的匕首等武器都交了出来,而随身的火叉也被土人检查了一下,不过模样看上去黑不溜秋的火叉似乎并没有多少危险的样子,土人把火叉拔出剑鞘看了两眼就随手丢回给了夏亚,却只是将他身上的聚啸弓和匕首拿走了。
还有那块飞毯,土人们仿佛很敬畏的不敢靠前,多多罗亲手将飞毯卷了起来,然后对着飞毯念了咒语:
“万能而伟大的梅林大人啊,请将你的魔力借给一点给我这样卑微的人使用吧,飞毯折叠起来吧!”
咻的一道光芒,飞毯重新变成了手帕那么大小,多多罗弯腰捡起来递给夏亚,夏亚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个场面顿时让周围的土人们越发的sāo动了一会儿,更多的土人望着两人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敬畏来。
不管在任何地方,魔法,总是让人会望而生畏的。
很快,这些土人们让开了道路,只是大家依然握着长矛,用各种jǐng惕的眼神望着夏亚和多多罗,两人在扎库土人让开的道路之中走过去,阿菜和几个扎库土人就在身边跟着,从他们握长矛的姿势来看,对方显然没有放松jǐng惕。
不过夏亚并不在乎这些了,他只是对这个最年轻的扎库土人产生了一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