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东凰眸光淡漠从他脸上扫过,不发一语地举步离去。
崇明殿外她已经布置了人手,今晚想动手的人不会有机会得逞。
踏出宫门之际,晏东凰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安王晏翎,还有停在一旁的马车。
晏翎不知在此等候了多久。
见到晏东凰出来,他似是松了口气,温身开口:“东凰。”
晏东凰态度疏冷:“叫我皇太女殿下。”
“……皇太女殿下。”晏翎垂眸改了口,并躬身行礼,“我想跟你谈谈。”
晏东凰淡道:“你想劝我放弃储位?”
晏翎沉默片刻,不答反问:“你为什么突然想当皇帝?”
“这是我的事。”晏东凰走到坐骑前,利落地翻身上马,“男人能上战场,本宫也能;男人能有野心,本宫同样可以有,你不用劝说本宫,因为劝说毫无意义。”
说罢,拽着缰绳掉头:“驾!”
晏翎没想到她会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连多两句都不愿,脚步僵在原地,不发一语地望着她策马离开,温雅清贵的脸上一片幽深难测。
东凰,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今天是漫长而压抑的一天。
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一天。
几位皇子回了王府,几位妃子回了后宫,可宫里前朝的动向他们依旧在关注着。
景王晏鸣午时回王府,下午去长公主府负荆请罪,傍晚被召进宫受了三十杖责一事,各大亲王府邸接连得到了消息。
夜幕降临,原本该是休息的时候。
可今日雷霆阵阵,谁又能睡得着?
亥时初刻,大皇子晏璋的宸王府里一片安静,下人们进进出出伺候的脚步声放得极轻,生怕扰了受伤之后本就阴晴不定的主子,惹来杀身之祸。
连贴身护卫禀报消息,都是低声细语:“景王刚刚从宫里被抬回王府,听说受的伤比殿下还重,除此之外,皇上还降了景王的爵位,即日起从亲王变为郡王。”
晏璋趴在床上,脸色惨白,明明身上油煎火燎似的疼,听到这句话,却悚然一惊:“降为郡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