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那人,静了一会,谭月华再用心烦听时,却得不到回答。
她又接连叫了几声,仍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谭月华又举掌在石壁之上,拍了两下,也是没有回音,不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事,颓然回到石床之上。才一坐下,忽然又听得石门“轧轧”连声,响了起来!
谭月华心中一凛,连忙闪身在石门之后,不一会,石门便已被推了开来,而谭月华则正好在石门后面,只见一个黑衣人,托着一只盘子,走了进来。一见石室之内没有人,像是呆了一呆。
就在他一呆之际,谭月华已经倏地出手,迸指如戟,向那人腰际的“带脉穴”点去,一点便中,那人一震,便自不能动弹,手中的盘子,向下一侧,要跌了下来。
谭月华唯恐盘子的落地声,惊动他人,手一探,已然将之接住。
向盘子一看,原来装的乃是食物。
谭月华向外探头一看,空荡荡地,并没有人,她一日颠波,腹中早已饥饿,但是却也不及进食,将那人的黑衣,剥了下来,向自己的身上套去,头上,也像那人那样,以一块黑布,包住了头发,托了空盘子,向外走去,在走出之际还“砰”地一声,将石门带上!
此际,谭月华心中,不禁忐忑乱跳,因为,她虽然已经逃出了石室,可是能不能安然脱出鬼宫,却还是毫无把握的事。
她在门口,略停了一停,心想,目前最要紧的事,当然是要弄清,在自己邻室的那人,是不是吕麟,四面一看,并无他人,身形一闪,已然来到隔邻那间石室的石门之前。
谭月华竭力镇定心神,真气运转,用力向石门一推,那石门虽然沉重,但是在她的大力推动之下,“轧轧”连声,居然推了开来。
谭月华连忙探头,向内看去,只见那间石室之中,也是只有一张石床,一张石儿,在石床上,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
那少年人的神色,甚是憔悴,但是一双眼睛,却极是有神。
谭月华和那少年人,一望之间,便从那少年人的面上,看到了飞虎吕腾空的影子,心中已然知道那少年正是吕麟。
谭月华见到了吕麟,心中便是高兴。本来,她对于在鬼宫之中,和吕麟晤面一事,已经完全绝望,因为她自己也已然身落人手。
可是,却想不到世事变幻,如此难料,在她身落人手之际,还会有机会和吕鳞相见。
她向内一探头问,那少年也是一怔,谭月华连忙压低了声音,道:“你是吕麟?”
那少年身子一挺,站了起来,也是低声道:“你是谁?”
谭月华道:“我便是刚才在邻室之人,姓谭。”一面说,一面闪身而入。
吕麟的面上,现出了讶异之色,道:“你姓谭?难道是谭伯伯的女儿谭月华?”
谭月华见吕麟在一见面,便能够叫出自己的姓名来,心中不禁大为奇怪。当然,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吕麟错将韩玉霞当成谭月华的话,他们两人,早就诊在苏州相见了。
当下她便道:“不错,我就是谭月华,是为你而来的,你在这,有多久了?”
吕鳞叹了一口气,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已有多久,此处日夜不分,怎么能计算出时日?”
谭月华低声道:“然则你想不想逃出去?”
她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还想吕麟年少,只怕没有这个胆子。
怎知吕鳞一听,立即眼射中出欣喜的光芒,道:“当然想逃,谭姐姐,你呢?”
谭月华见他答得干脆,正合脾气,也是颇为高兴,道:“我们一起走!”
吕辚身形一闪,来到了门口。他比谭月华小两岁,可是却长得高大,和谭月华相较,已然差不多高下。两人在门口略顿了一顿,四面一看,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地,身形幌动,已然来到了楼悌口上。
向上望去,那楼梯不知经过多少,才能通到顶上,谭月华想起适才,左判官所讲的话,低声嘱咐道:“这里,步步危机,你可得小心些!”
吕麟自从在路边的那间茶寮之中,被胖仙徐留本向外拋出,又被鬼圣盛灵,劫走以来,虽然未曾吃什么苦头,可是却一直被幽禁在那石室之中,自然也知道鬼宫的厉害,因此便点了点头。
谭月华握住了他的手,两人足尖点处,已然向楼梯上窜了上去。
他们只当,就算梯间,有人埋伏,自己也可以设法应付。
怎知鬼圣盛灵,以鬼宫作为他的巢穴,数十年来,苦心经营,其间的机关变化,绝不是寻常人,所能以想象得到的!
第十七章 争爱逞凶鬼宫伤手足
两人才一跃起,突然之际,只听得耳际,铃声大作!本来,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陡然间铃声惊心动魄,两人不禁,尽皆一呆。
而就在这一呆之际,两柄利斧,锋刃加霜,已然迎头砍了下来。
那两柄利斧的斧柄甚长,乃是从楼梯的转弯处,砍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