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祖师阴恻恻一笑,向後一顾,道:“取两块青石板来!”
立时便有四名大汉,答应一声,走了进去,不一会,四人便抬了两块青石板出来。
两块青石板,各有叁寸来厚薄,四尺见方大小,那四人抬出来之後,放在地上,便又退回了原位,伺立不动。
烈火祖师也在此际,缓缓地站起身来,走下了石级,来到了青石板的面前。
吕麟此际的心中,不禁大是紧张,低声道:“月姐姐,他要作什麽?”
谭月华道:“我也不知道,”吕麟又将声音压得低了些,道:“月姐姐,你看那怪前辈会胜不?”
谭月华笑道:“那我也不知道!”
两人说话间,只见烈火祖师,已然来到了两块青石板的面前。
一到面前,伸足一勾,便将其中的一块,勾得直竖了起来。
那青石反只有叁寸来厚薄,竖了起来之後,显得不甚稳定,摇幌欲堕。摇了几摇之後,终於稳定,烈火祖师右臂向上一扬,衣袖腿下,露出枯柴也似的一段手臂来,手掌慢慢地向竖立在地的那块石反逼去,出手极是缓慢,极小心。
好一会,他的手掌,才贴到了那块青石板的中心部份。
他手掌贴了上去,一点声息也没有,那块青石板,也未曾幌动丝毫。
只见他贴在石上的手掌,左右缓缓移动了一会,而他的头上,却冒出了团团白气,显见也正在运用绝顶内功,展示神功。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对於烈火祖师,虽然心存鄙视,可是一见他运出了这样的神功,心中也不禁为之肃然,大厅之中,更是静得鸦雀无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见烈火祖师,手掌提离了青石板,一声长笑,站直了身子,袍袖随之向前,轻轻地拂了出去。
直到他站起之际,吕麟和谭月华等人,尚不知他在闹些什麽玄虚。
可是,在烈火祖师袍袖向前,轻轻拂出之际,大听之中众人,起先是一呆,继而,连吕麟谭月华在内,都不禁轰然喝起采来。
原来,在烈火祖师袍袖一拂出之际,一股轻风过处,石板略幌了一幌,一蓬石粉,扬了起来,等到石粉落到了地上,众人已然看清,那块青石板的中心,刚才烈火祖师,手掌缓缓按住的地力,竟已然出现了一个径可半尺的圆洞。
这一份功力,确实是非同小可,也难怪众人要哄然叫好?
只听得那怪人道:“妙极!妙极!烈火祖师果然名不虚传,你们两个小娃子,可知道一掌将那块青石板,击成四分五裂,那是下而下的功夫,就算一掌击出,要在青石板中间,震出一个洞来,功力也不算纯,像烈火祖师那样,即以绝顶功力,将青石板震出圆洞,而随时可倒的青石板,却始终纹丝不动,这才是深得刚柔互济,生生不已之妙,上之又上的真正内家绝顶神功!”
那自称为“趟钱孙”的怪人,一在大厅中现身之後,便一直风言风语,未曾讲过一句正经话,直到此际,那一番赞扬烈火祖师武功的话,却是说得极其诚恳,绝对不是开玩笑。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听出那怪人,正是借此在和自己说明上乘武功与下乘武功之分,心中顿时有了不少领悟,一齐躬身道:“前辈说得是!”
那怪人“哈哈”一笑,道:“烈火祖师既已显示神技,我也说不得只好献丑了!”
烈火祖师却在此际,冷冷地道:“这第一场,在石上逼出圆洞,只不过是一半,尚有下半步功夫,尚未展示,可得言明在先!”
那怪人早知道,这一手功夫,虽然在武林中,能够做得到的,只不过寥寥数人,但是烈火祖师却也应该知道,那并难不住自己。他在第一场比试中,当然要出奇制胜,并不能就比而上。
因此便道:“下一步是什麽,同不先展示一观?若是我自度卞能时,也好知难而退,不必再在人莉献丑了!”
烈火祖师阴恻恻一笑,道:“阁下先在石板上,打出洞来不迟!”
那怪人心知自己和烈火祖师之能,虽然能在青石板上,”以绝顶内力,震出一个圆洞来,但是却也要消耗不少内力。因为,这乃是全凭本身真力,硬将石版,震而成粉的事,其间绝无可供取巧之处!烈火祖师不肯立即将一步说出,当然是为了他内力既已消耗,便不欲自己占这个便宜之故。
依着那怪人本身行事的作风,他当真会放弃这一场认输,保存元气,在下两场上争雄,可是此际,他却又不愿在众人面前示弱,尤其,他不愿意在吕麟的面前示弱,因为他一见吕辚,便发现吕麟将自己,崇拜已极,若是自己就此认输,岂不要今他的心中,大失所望,以後又怎样收之为徒?
因此,他一声长笑,道:“好?”手一伸,身形一矮,手掌便贴到了青石板的中心。
烈火祖师刚才,在伸手掌,贴向那块青石板时,手掌一寸一寸,向前推进,而此际那个怪人,却是随随便便,就伸掌贴了上去。
看来,是那个怪人,艺高一着,但是,那怪人的手掌,贴上青石板之际,那青石反却极是轻微地幌了一幌,却又差了一着,一来一去,刚好扯了一个平手。只见不一会,那怪人的头上,也冒出了团团热气,约莫也过了半个时辰,才抽身後退,“呼”地吹出了一口气,石屑四堕,一样出现了一个圆洞。
大厅中众人,在片刻之间,连见两大绝顶高手,如此施为,早已看得呆了,那怪人的身子一站直,大厅之中,又是轰雷也似,一阵采声。
烈火祖师面色阴沉,道:“阁下功夫,也确是可佩之至?”
那怪人道:“彼式!彼式I”烈火祖师见他竟然毫不谦辞,便自受落,心中不免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