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六指先生,却是为了闻得吕腾空之子吕麟,年少有为,想收之为徒而来。
本来,六指先生也可以善言解释,不管有没有人相信,总是照直而言。可是此际,六指先生却已然被吕腾空那种咄咄逼人的样子,弄得心头怒火顿生,“嘿嘿”两声冷笑,道:
“吕总镖头,你只不过在南昌城中,设了一个小小的镖局,难道就横成这个样子,竟不准人在南昌城外经过了麽?”
这一番话,已然说得不客气到了极点!而且,言下对於飞虎吕腾空,还表示了极度的蔑视!
吕腾空本就怒火填膺,这一下子,全被引发,一声怒吼,叱道:“鼠辈既然做下了这等见不得人之事,还不前来领死?”
六指先生一声冷笑,尚未答话,他身边的铁铎上人,也已一声怒喝,道:“吕总镖头的口气大得紧哇,那日我也在南昌城外,莫非我也有不是了?”吕腾空身形展动,早已到了那四列针椿之上,紫金刀“锵”地出鞘,神威凛凛,道:“你们这群畜牲,蛇鼠一窝,哪有一个是人?”
吕腾空这一说,不单是骂了铁铎上人,分明是连六指先生交好的,碧玉生和竹林七仙等人,也骂进了在内!八人一齐面色一沈。
铁铎上人本就是火爆性子,哪里远按捺得住,“呼”地一声,荡起了负在背上,重达七百八十叁斤的那只大铁铎。
随着一荡之势,身子凌空拔起,已然站在那块平整的石地上,骂道:“老贼敢下来走几招麽?”
当众人未曾开始动手之际,玉面神君东方白,虽然出身正派,可是他为人,却是随自己心意之所至,想做什麽,便做什麽,绝对不肯受一丝一毫的拘束,是以才闹到终於被逐出了门墙。
他一到曾,便存心令各门各派的高手,各尽全力,比斗一番。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的原因,乃是为了要看看,在自己二十年未涉足武林之间,各门各派之中,是否出了出类拔萃的人物。
在观摩了各门各派高手的功夫之後,也才知自已能否重振雄风。
是以,地才要硬出头,作为大会的主持,定下了石地和针椿,有什麽人要比武的,便需在这两个地方,见一高下。
他还规定,若是在青石板上动手的,每踏一步间,必须留下一个足印。
看来,在平地上动手,总比在那锋锐无比的尖椿上,要容易许多,可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在青石板上,每一次都要留下足印,当然要消耗内力,判定胜负更是快速,辨别真实只有更难。
田此,连日来,各人动手,均是在那囚列针椿之上过招。
而铁铎上人,一身内外功,均有相当的造诣,却苦於轻功并非所长。
而且,他所使的兵刃,武林之中,堪称第一,比诸胖仙徐留本的石担还重,若是一站到针椿之上,只怕身子才稳,足背已被针尖刺穿。因此,他便选了石地作为动手之地。
吕腾空“哈哈”大笑,道:“鼠辈不敢上来麽?也好,就成全了你吧!”
身形一纵,已然凌空拔起。
但就在此际,突然听得红鹰龚隆,一声断喝,道:“师弟且慢,且由我来对付他!”一个“也”字才出口,身形一幌,人已然来到那石地之上。手在腰际一探,一柄龙头怪剑,粗如手臂,也分不出何处是刃,何处是脊,已然出手。
吕腾空一见红鹰龚隆,出手为自己对付铁铎上人,正中下怀,身形一沈,又轻轻地落在针椿之上,指名喝道:“六指先生,还不上麽?”
六指先生经他指名叫阵,哪还沈得住气?身形纵动,已然上了针桩。
身子才一摇幌间,倏地跨过了两枚针椿,斜斜一掌,掌势飘忽,一招“天河斜挂”,已疾削而出!吕腾空一招“流爆倒挂”,刀势化为一片光墙,将六指先住的一掌,完全封住,喝道:“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还不使兵刃麽?”
眼前的六指先生,虽然是他心病恶绝,欲杀之而甘心的人物,但是也却仍然不失正派高手风范,不顾与徒手的敌人相对。
六指先生身子一斜,叱道:“你急什麽,这不就来了?”
话未讲完,只见也右手在左袖之中,抓了一抓,向外一挥。'只听得“呼呼”两声,两只拳头大小的八楞钢,各连着七尺来长的一道铁,已然交替飞出,向吕腾空上、中两路攻到。原来六指先生所使的兵刃,乃是一副流星双。
那流星双,在兵刃之中,最难便唤,犹在於拐、判官笔之上。
当然,和一般别出心栽的独门兵刃,还是不能相比,但却也是独门兵刃中,极不好对付的一种,六指先生一出手,便是一招“双龙出海”,带劲风,攻势极为凌厉。他流星上的铁,足有一丈半长,在这种针桩上面动手,却是占了不少便宜。
吕腾空一见他兵刃出手,便知道要不是先料理了也手上的兵刃,取胜便难,因此一见一招攻到,“呼”地一掌,反手怕出,将向胸腹之间打到的一来势,阻了一阻,同时,紫金刀自下而上,一招“独峰擎天”,倒卷了上去,直砸另一。
只听得“呛”地一声响,那一刀,正砸在上。吕腾空在施出那一刀时,足用了八成力道,一刀砍中,那八楞“呼”地向上,扬上了五尺,吕腾空刀锋顺着细,刷地滑过。
同时,身形向前欺去,电也似疾,一刀已然削向六指先生的手腕。
这一招,变幻之神速,实是出人意表之外。六指先生心中一惊,尚幸他功力极为深厚,在那一副流星上,也有极高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