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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七月中旬,学校快放暑假了。
阚渊呈的生活没什么变动。
保持每天去一次江信医院的频率,起初他心想,不过三五日,自己一定会厌烦。
没想到这一去,就直接等到殷泉出院。
厌恶感竟一次都没有出现。
这大半个月里,他只在匆匆忙忙的情况下,遇上过殷文韬一次。
因殷泉看着,殷文韬这个老父亲憋屈啊,敢怒不敢言。只偷偷背过身横眉怒目地瞪了他几眼,“哼”了几声,没好恶言相向。
如果怒气能化为实质,他想,他一定被扎得千疮百孔了。
阚渊呈失笑。
想到自己那薄情恶心,最会做面子功夫,给自己树立道德制高点的亲爹,胃里就开始翻滚。
都是做爸爸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他紧抿着唇。
脸上划过一抹怅惘。
半晌,才不屑地“切”了一声。
他必须得承认,有时候,人跟人的差距,就是比人跟狗更大。
他为什么要在一个畜生不如的人身上纠结父爱这种奢侈的东西?
他才没有羡慕小卷毛那个傻白甜。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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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后,学校变得空落落的。
除了阚渊呈他们这样的八年制专业有一个集体实践活动,其他的大半离校了。
阚渊呈身板笔直,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就算手上拎着两热水壶,也不影响他的俊逸帅气。
“学长。”
一道惊喜又熟悉的称呼传入耳中。
阚渊呈记忆力超群,脑子里储存过的所有信息迅速告诉他,在C大这样师道传承氛围浓郁的学校里,大部分人是以师兄弟、师兄妹作为称呼。
显得亲近,也符合学校建立之初的江湖文化。
而只有一个人会像拍偶像剧那样矫情巴巴,含羞带怯的喊他学长。
那就是原主真正的心上人——薄扬。
薄扬就代表了麻烦,阚渊呈厌恶麻烦,根本不打算理他,他自顾自地继续往前。
“学长,一会有时间去吃饭吗?好久没见到了你了呢,学生会那边的工作有点问题想请教请教你。”
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