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远出去后。
阚渊呈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杆,大脑高频运转起来。
半晌后,“啪”的一声,签字笔掉落在桌上。
他嘴角微微上扬,兀自看着窗外的绿萝。安静的办公室里,突兀地响起轻笑声。
阚渊呈捡起签字笔,慢条斯理拨通权陶的电话。
****
《假面人》节目后台。
“哎,面具呢?面具怎么不见了?”助理在繁乱纷杂的化妆间蹿来蹿去,急得不行。
薄扬心里恼怒,知道一定是有人给他下绊子。但同时,他也清楚,眼下不方便追究责任。
毕竟马上就要轮到他上场了。
若是找不到面具,以他如今连咖都不算的地位,极有可能被直接换掉?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机会!
想到那个一身肥肉,猥琐之气迎面而来的男人,薄扬喉咙发堵,不由得干呕了一声,眼底流露出厌恶、愤恨。
他以为鼎星大方地给他二八分成的条约是因为看好他,打算大力培养他。没想到——
他跟那些搔。首弄姿,等着权总宠幸的人并无两样,鼎星所有的签约艺人都没有头部资源,有的只是谈话综艺、选秀节目。
但选秀又岂是那般容易的?
一个选秀节目,百余名练习生,人人背后都有公司筹划,谁能出道,谁不能,早就在节目录制前,就定好了。
如他这般,公司只负责送他进去,却不插手其他。
在节目中的票数始终吊车尾,每次都险险留下。
他知道自己没有受过训练,唱跳业余,根本不及旁人。而卖惨一途已经被其他人用了,他若再效仿,便只能引嘲。
薄扬忽然发现,自从阚渊呈对他的态度变了后,他的路就越来越不如意,越来越窄,以至于他对未来开始感到茫然。
他也想过,要不要老老实实领公司给的薪水,毕竟权总十分大方。
可他不甘心啊。
权陶再大方,也只是把他们当成玩具,即便他跟其他人一样,讨好权陶,勾引权陶。在权陶对他感兴趣时,拿到房子,车子。
但权陶会跟他结婚吗?
不,权陶不会。
薄扬很清楚有钱人的思维方式。
他们习惯用钱解决所有事,能用钱买到的不会珍惜,待该玩的都玩过后,回归家庭时,他们只会选择同样阶层的人作为下半辈子的伴侣。
越是如此清醒,他心里就越后悔。
尤其在亲眼见识过殷家的富贵后,这种后悔便如白蚁噬心,日日夜夜徘徊在他心中,懊悔不已。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操之过急,主动设局让阚渊呈和殷泉绑在一起。
若是他当时再耐心一点,等阚渊呈彻底厌恶殷泉,再让他认为,是殷泉不知廉耻地跳上他的床,又岂会弄到如今这样。
“扬哥,找到了!”助理兴奋地声音打断他的思路,薄扬阴鸷的瞳孔缩了缩,回过神来。
他戴上面具,嘴角勾了勾,脸上的愤恨转为自信。
这支舞,他练了整整一个月,一定能惊艳全场!
《假面人》当晚收视一路走高。薄扬在揭开面具时,全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