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身家脑袋,他必须得跟上。
云卿卿闻言有些可惜:“还以为能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
“把你的想法打住。”许鹤宁毫无留情的制止她,“这里不太平,你再任性,我可不纵你了。”
谁要他纵了!云卿卿挑眉,冷哼一声,把脸朝里转。
下刻,屁股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闹得她忙转回来,恶狠狠瞪他:“许鹤宁!不许打那里!”
“嗯?”他根本不怕她的威胁,同样挑眉,啜着坏笑道,“那我亲一亲?”
他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云卿卿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跟他讲和,恨恨伸腿踹他,把被子一卷,让他盖空气。
许鹤宁见她气性大,低低笑了两声,却不再跟她闹了,心里都是晚上县令那个古怪的神色。
每个地方下辖县的县令多是依附上边才能坐得稳,太子这趟到西北,才刚出门就要先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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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宁在外遇到妖风妖雨,许母在京城亦被明昭帝纠缠上了。
她原以为那日的态度足够击退皇帝,结果不过间隔两日,他居然再次在趁着夜色潜入侯府。
明昭帝今日带着御膳房做的水晶糕,递到她跟前:“还是先前在嘉兴那个厨子,老得腰都弯了,但手艺没变,你当年最爱吃这个。”
许母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很漠然靠坐在床柱边。
明昭帝见她态度,心中难受,面上仍旧还是笑着,把糕点放到桌子上,再回到她身边,弯腰指指自己膝盖。
“盈儿,给我看看腿吧,刚才迈过门槛,走得焦急,滑得我磕到膝盖了。这会疼得厉害,估计是见血了。”
他哀求似的,毫无帝王的姿态。
许母眼珠子动了动,眼角余光扫到他袍子确实是脏了一大块。
看过后,还是没有动作。
不管是真摔假摔,又或许就是苦肉计,她心湖都一片平静。
明昭帝一开始见到她看自己膝盖,是欣喜的,可她后来冷漠的眼神又像冰凌直扎人。
“盈儿,当年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难道你就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吗?”
皇帝叹气,胸腔里像是有只手在揪着心脏。
可面前的妇人神色不见一点儿的松动。
他敛了敛神,闭眼道:“你就当为了宁哥儿……”
“陛下,既然你说起宁哥儿,那臣妇亦有一句要与陛下说清楚。”沉默了许久的许母终于开口。
嗓音比少女时多了份经历的沧桑感,声线低沉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那抹柔软。
即便她神色再冷淡,她的声音都是温婉的。
明昭帝暗淡的双眸霎时亮起,仿佛是看到了希望,急切道:“你说。”
“我就是为了宁哥儿,宁愿他是许家后人,也不愿意是你皇家人!”
“盈儿!莫与朕胡言!”
皇帝神色当即变得难看,连自称都用了威严的一个‘朕’字。
许母在他动怒中反倒笑了,“我身为母亲,我对儿子唯愿平安二字,但只要沾上皇家,他便远离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