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包惜弱呢,仅仅是服侍小家伙用过晚饭,便自顾自地回转草庐去了。
按照一直以来包惜弱的习惯,是衣食住行都在草庐内的,而且包惜弱的三餐也非常简单,就是野菜清粥,而且不多,每餐不超过一碗。
有那么几次,完颜洪烈悄悄地命人在粥里放了点燕窝、山参之类的补品,可都被包惜弱察觉,然后严词推拒掉了。如是数次,完颜洪烈见包惜弱心意甚坚,便也只能由她。
儿子被完颜洪烈拐走,包惜弱便又回到草庐,用罢晚饭后,继续念经守孝。
期间,完颜洪烈倒是领着杨康过来看过两次,可包惜弱没理会二人,只管自己念经,完颜洪烈碰了一鼻子的灰,却也不生气,反而很是自得其乐地带着小叛徒杨康一边儿玩去了。
而包惜弱呢,则自顾自地,给那个“亡夫”杨铁心守孝念经。
又念了三遍的地藏经,听更漏声已是三更时分,包惜弱这才揉了揉已经麻木的双膝,准备起身。
“砰!砰!”
庐外忽地传来两声轻响。
黛眉微皱,包惜弱勉强挣扎着起身,拖着有些麻木双腿缓缓向门口挪去。
“吱呀”一声闷响,包惜弱缓缓打开柴门,举目向外观瞧。
借着朦胧的月光,包惜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挺立门前。
这身形,似乎有点儿眼熟!
来者非是旁人,自然便是杨铁心了。
杨铁心的样貌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比起一年多前,此刻的杨铁心又长高了近半尺!而且,每rì勤习武艺,又修习了九阳神功和龙象般若功后,杨铁心的身形比以前壮硕了许多。是以,包惜弱虽然看着杨铁心眼熟,却不怎么敢确认。
“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的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这是郭杨两家出事前的晚上,杨铁心对包惜弱说过的话,时至今rì,杨铁心依旧记忆犹新。此刻重逢,鬼使神差般地,杨铁心便说了出来。
“好!”下意识地,包惜弱便开口应道。
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就在昨天。
“我衣衫够穿啦!你身子弱,又有了孩子,好好儿多歇歇,别再给我做衣裳。”
这次,包惜弱却没再言语,但只嘴角微翘,凤目之中闪过一种奇异的光彩,它的名字叫做,幸福!
旋即一愣,包惜弱忽地回过神来,揉了揉双眼,将一双凤目睁得大大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sè。
半晌,方才怔怔地开口道,“铁心哥,真的是你么?我不是在做梦?”
已经张开臂膀,用强壮的双臂将包惜弱拦在怀中,杨铁心喃喃道,“自然不是在做梦!是我,我来接你了!走,咱们回家!”
闻着那熟悉的男子气味,听着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包惜弱阵阵迷醉,口中呢喃着“回家”二字,不觉之间已是泪流满面。
“咿嘤!”
一声娇吟,打破了杨铁心与包惜弱之间的静谧与幸福。
迅速回过神来,杨铁心抬起大脚,“砰!砰!”两下,便将那两个刚刚苏醒的倒霉丫鬟再次踢晕。
“惜弱,此地非是久留之所,我们走!”
目光扫过地上的两名丫鬟,包惜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似是察觉到了包惜弱所想,杨铁心轻声道,“放心吧!他们没事儿,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待会儿就好了!倒是我们,再不走,被王府的侍卫发现,可就麻烦了!”
说着,不待包惜弱开口,杨铁心便已经将包惜弱背在背上,然后又用布带仔细的缠好。
“唔,对了,我们孩儿在哪里,怎地未见?此番既然来了,总要把他一同接走才好!”
“对呀!康儿!铁心哥,往那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