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宫门被她远远甩开了,还有一道立着的久久不动的人影也被她甩开了。
她走得决绝,从未回头去望。
即便到了今时今日,她再想起当初的决定,亦不后悔,只是对于婚书一事残存疑惑,她在黑暗中问柳渊,“陛下与我真有婚书么?”
柳渊低语,“有的。”
姜缨惊得不知作何反应了,柳渊从未提过,柳渊闷声道,“阿缨从未提过,朕以为阿缨不在意,只好自己收起来。”
姜缨哑口无言,转念一想,确然是自己当年没提过,“罢了,既已过去了就算了,不过陛下收婚书的习惯真不好,两封婚书都放在书架上是不靠谱的。”
柳渊急道,“温舒清那封不算朕的婚书,连朕的名字都无,是母后追到书房,硬塞给朕的,朕随手扔书架上了,后来也扔了的。”
“阿缨与朕的那封,是朕脑子糊涂放上去的。”
说来那日纯属巧合,两人的婚书原本被柳渊锁在书桌暗格里,柳渊爱时不时拿出来瞧瞧,瞧够了再锁回去。
那日正瞧时薛首辅来了,见他正立在书架前瞧婚书,行过了礼,见他瞧了又瞧,不免疑惑,“殿下,这婚书可有问题?”
柳渊咳了一声,“并无。”
薛首辅笑道,“殿下,婚书可要仔细收着,莫丢了。”
“怎么个收法?”柳渊紧张起来。
薛首辅心里纳闷,一封婚书而已,殿下何必这般在乎,也不曾见他对太子妃有多在意,嘴上道,“应锁在最安全的地方。”
“孤锁在暗格里。”
薛首辅点头,“行的,各人有各人的收法,臣有个朋友,他倒反其道而行之,放得随意,想看随时抽出来看,不过臣以为倒也没必要天天拿出来吧。”
“有必要的。”柳渊神色端肃,想了想,把婚书塞在书架上又抽出来,点点头,“确实方便许多,薛卿那朋友倒也不错。”
薛首辅,“……小心别丢了。”
倘若薛首辅知道后来的事,他定会奋力阻止,“小心别烧了!”
可惜,他不知晓,他看着柳渊把婚书塞在一堆兵书旁,还满意地点点头,心说,原来太子殿下也有脑子犯抽的时候。
等他说完了事,出了东宫,恰好秦尚书来了,进了书房伏地行礼,柳渊正与皇帝派来的官员交待事情,目光扫来一眼,知晓为的何事,吩咐道,“秦卿把那些兵书抱走,莫动其他东西。”
柳渊是吩咐得仔细,奈何秦尚书过度欢喜,像拢财宝一样拢太多了,把婚书也拢进去了,他见柳渊太忙,抱着书匆匆行礼告退,柳渊这边,议事不成,起身与那官员去见皇帝,生生折腾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