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看着门后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心里猜出个大概。哪怕对方没有穿那件白色帽衫,但谢隐还是知道他是谁。
“是方姑姑安排你们来见我的吧?”男孩直截了当。
这倒让谢隐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
“有什么就快问吧,叔叔过一会就回来了。”男孩声线细弱,没多大气力,感觉像常年吃不饱饭。
“他不是你养父么?怎么还叫他叔叔?”
“所有人都得叫他叔叔。”男孩看似答非所问,又一语说清了这其间的荒谬。
谢隐:“26日和27日,你去库房干什么?”
谢隐含混地说,就想看看对方找理由时的神色,好让秦淮观察。
结果男孩直接了当:“偷画。”
这倒是始料不及的。
男孩顿了顿,旋即叹了口气:“可惜,没偷到。”
谢隐不解:“没偷到?你来来回回进去好几回,怎么可能没偷到,你不知道密码?”
男孩还是很平静,虚弱地说:“我知道密码。想要进入库房,需要拿到几个合伙人和安保负责人的签字,经过几道核验。这些我都弄到了,怎么能不知道密码?”
“你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
“我是齐锡澜的养子。”
谢隐:“……”
秦淮:“……”
“那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又能轻易进入库房,打开保险箱,你为什么还是没偷到画?”谢隐反复思量其中逻辑,矛盾重重。
“画根本不在保险柜里,我找遍了库房,都没有。”
“保险柜是空的?”谢隐错愕。
“对,是空的。”
这就与谢隐的猜测又有了出入。如果保险柜是空的,也就是说连假画都没有。
如果男孩说的是真的,那么久必然和方冷秋所说的“发现保险柜里的画”是假的矛盾。方冷秋的话有鉴定师为之作证,可男孩的话如何辨证真假?
谢隐的目光一刻也不层离开男孩的脸,对方懒倦又虚弱,表情都甚是少,没有一丝想要掩饰的情绪。
男孩那双眼睛空空的,长发几乎可以遮住瞳仁。一种不对的感觉在谢隐心中升腾出来,但谢隐一时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很细微的,不对。
就在谢隐想要进一步盘问的时候,男孩先开口了:“问完就走吧,叔叔来了,看见你们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