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公所谋,令在下折服,请明公受在下一拜。”
&esp;&esp;苛政猛于虎
&esp;&esp;“我曾听闻司隶之地,乃是天下最为富庶的地方,但为何却有这么多的……难民……”
&esp;&esp;郝昭看着正在排队领粥的乡民,面色露出不忍,此前在官道旁还没有看清。
&esp;&esp;如今所在的帐篷临近粥棚,郝昭才看清楚他面前那些乡民。
&esp;&esp;衣衫褴褛几乎难以蔽体者比比皆是,形容枯槁形体骨瘦如柴者亦常有之。
&esp;&esp;郝昭年不过十四,乡间游走,也不过是在宗族之内,就算单人独骑前去晋阳,所见到的也是城中的住户,何曾见过如此多的穷苦人。
&esp;&esp;郝昭偏头过去看向许张辽和傅祁两人。
&esp;&esp;张辽和傅祁两人注意到那些领粥的乡民时,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彷佛早已司空见惯了一般。
&esp;&esp;傅祁曾经也在汉廷仕官,诸如这样的灾民、百姓、流民他们都已是司空见惯了。
&esp;&esp;张辽身为郡吏,后来又跟随在许安的身后走过了阡陌、走入了山野,也知道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是有多么的稀疏平常。
&esp;&esp;河东虽然富庶之地,但富裕的却并非是普通的乡民百姓,真正富裕的是豪强,是世家,是那些大商人。
&esp;&esp;张辽感受的郝昭的眼神,又看着眼前的乡民,摇头叹息道。
&esp;&esp;“年景渐差,然税赋益重,破产失家者,比是也……中平二年,冀州民变便是因为瘟疫,灾荒连绵,而朝廷却反加其税。”
&esp;&esp;“郝昭。”
&esp;&esp;许安站起身来,从帐篷下的阴影走出,走至在阳光之下。
&esp;&esp;他的目光停留在棚户下那群领了粥食,就在烈阳之下进食的乡民身上,向郝昭招了招手。
&esp;&esp;“到我身旁来。”
&esp;&esp;“诺。”
&esp;&esp;郝昭点头应诺,缓步走至许安的身旁。
&esp;&esp;走出帐篷,阳光骤然变得刺目许多,那刺目的阳光几乎使得郝昭睁不开双目。
&esp;&esp;烈阳当空,四周毫无遮挡,阳光直接照射在郝昭的身上,也使得他的微微有些难受的感觉。
&esp;&esp;一片阴影遮挡在郝昭的眼前,使得郝昭得以睁开被阳光照射的难以睁开的双目。
&esp;&esp;郝昭有些诧异,他抬头看向上方,替他遮蔽住阳光的正是许安。
&esp;&esp;“你看前面。”
&esp;&esp;郝昭的耳旁响起了许安的声音。
&esp;&esp;正前方,一处搭建好的棚户下,一名瘦弱的妇女坐在地上,她的身旁还站着一名拉着她衣角的孩童。
&esp;&esp;那名孩童身上的麻衣根本没有办法遮蔽住他的身躯。
&esp;&esp;厚重的尘土几乎盖住了孩童的脸庞,好像已是多日没有洗过脸了一半,头发脏的如同沾上了泥巴的麻绳,结在一起成了一条条的形状。
&esp;&esp;那用陶碗装了米粥的瘦弱女子,正坐在地上给她的孩子喂着米粥。
&esp;&esp;直到陶碗几乎见底,那孩童再也吃不下了,那瘦弱的女子,才一点一点吃起了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