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鹰卫的缇骑为了让四州的黄巾军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从并州带来了不少的地图,所以管承说起其他的郡县,说其冀州的清河郡,房舍中的几人都清楚在什么位置。
&esp;&esp;“此言当真!”
&esp;&esp;管亥神色一动,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esp;&esp;张举、张纯两人在幽州建立燕国,自称天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天下,汉军在幽州节节败退,这事连青州的市井小民都清楚。
&esp;&esp;若是有那样的强军接应,前往并州的胜算又大了数成。
&esp;&esp;管承神色兴奋,激动的言道:“等到我军渡过黄河,和燕军会师后,大贤良师将会亲率大军出太行山,前来接应我等!”
&esp;&esp;一名穿着布衣,身形略微一些消瘦的青年,整个人几乎都倾斜了过来,他的身形虽然消瘦,但双目却是闪烁着神采,脸上露出无比向往,如痴如醉的神色。
&esp;&esp;“我听说……并州现在可是一片乐土……”
&esp;&esp;“冬有衣穿,人有饭食,没有饥寒,没有欺压……”
&esp;&esp;这青年的名字叫做张饶,他是管亥的部将。
&esp;&esp;管亥面色兴奋,却是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他按着地板,压低的声音,尽可能的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低声念叨着,似乎是再给自己坚定决心。
&esp;&esp;“一定可以,一定可以,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再失败了……”
&esp;&esp;管亥紧紧地握着双拳,坚定的说道。
&esp;&esp;“真是……羡慕啊,若是能见到那样的世界,纵然是死也没有遗憾了啊……”
&esp;&esp;房舍中,响起了低低的哭泣声,有人捂着脸庞,扭头看向另一旁。
&esp;&esp;“真希望兄长也能活着,也能看到并州的盛况。”
&esp;&esp;“四年……整整的四年……”
&esp;&esp;光和七年的黄巾军兵败,张角、张宝、张梁的身死,百万黄巾的覆灭,几乎击垮了他们的意志,几乎摧毁了这些太平道信众的信念。
&esp;&esp;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青州太平道、就在天下太平道陷入低迷的时候。
&esp;&esp;许安的名字,太行山中
&esp;&esp;“四方高,中央下,如井之深,如灶之陉,燕赵谓山脊曰陉,下视如井,故谓井陉。”
&esp;&esp;太行山,井陉。
&esp;&esp;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汉高祖斩白蛇起义,光武帝中兴汉室。
&esp;&esp;汉帝国已经在华夏大地上存在了数百年的时间。
&esp;&esp;井陉这处曾经的兵家必争之地,也因为长久的承平而变得越发的不受重视,在光和七年时,只剩下寥寥的数百人驻守在这处曾经的关隘要地。
&esp;&esp;许安穿过了井陉关的关楼,靠近了井陉关的关墙。
&esp;&esp;身前是旷阔的河滩,周围是静怡的山谷,好似一副绝世名画一般让人沉醉。
&esp;&esp;眼前的景象的似乎和他在光和七年时,看到的景象似乎并没有一丝的改变。
&esp;&esp;好似这人间无论经过了多少的岁月,经历了多少的磨难,都无法改变其分毫。
&esp;&esp;许安偏头看向两旁,关墙之上每隔数步,便树立着一杆土黄色的旌旗,那些土黄色旌旗所树立的位置,曾经飘扬的是汉军的红旗。
&esp;&esp;井陉关如同一只猛兽一般,盘踞在井口,阻碍着外界敌人进入太行山中,威胁黄巾军的腹地。
&esp;&esp;终究还是已经改变了。
&esp;&esp;许安握紧了腰间的汉剑,一如当初他跟在那井陉关老卒的后方时,紧紧的握着放于腰间的短刀一般。
&esp;&esp;许安杀过很多人,跟随张角统领的黄巾军在冀州转战,在战阵之上,许安杀过的人一共有七人,那老卒是许安杀过的第八个人。
&esp;&esp;而后所杀的人,许安也已经记不清楚了,他亲手所杀的,因他做出的决定而死的,已经不计其数了。
&esp;&esp;许安至今都还记得,那老卒最后的看他眼神。
&esp;&esp;官道虽然一般都做过防止草木生长的措施,但如今井陉关外的官道两旁已经生长了不少的杂草,时不时还有走兽经过。
&esp;&esp;井陉关的关外已经许久没有人活动的迹象了,在冀州的汉军刚在井陉关外官道一处险要的地势旁,设下了一座营垒后不久,黄巾军的侦骑时不时还会去观察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