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南疆进攻交州的明军足有三万之众。
&esp;&esp;这个数字相比于明廷在辽东和北疆发动的攻势显得要弱小不多,但是这三万人在南疆的重量可要不比辽东和北疆要差多少。
&esp;&esp;南疆很多地方人迹罕绝,辎重运输困难,后勤需要更多的人、更多的资源来支持。
&esp;&esp;现在的明国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庞然巨物,而汉庭却是在他的手中越发的衰弱。
&esp;&esp;青徐丢失,只剩下扬、交、豫、兖、荆五州之地,体量甚至不足如今的明国三分之一。
&esp;&esp;这一战就算是打赢,之后南渡兖州全境都将不能保守,荆州的南阳郡自然也是无法保留,豫州的北部包括陈都在内都要放弃,一路退守到淮水,到时候只剩下扬、交、荆三州大部,还有豫州的最南部。
&esp;&esp;袁术编连的新军虽然操练了有差不多的两年的事情,但是都没有见过什么鲜血,到底有几分的战力根本不从得知。
&esp;&esp;更何况到时候放弃兖州,兖州的那七万大军不知道又能有多少人能够安然撤回淮南。
&esp;&esp;如果许安想要调动,轻而易举便可也调动数十万能征善战的大军。
&esp;&esp;而如今的汉军,堪战的军队根本就没有几支,纸面之上的数字终究只是留存于纸面,被许安轻而易举的便戳的粉碎。
&esp;&esp;从上庸的攻防战,刘协实际上已经是看出来了他们和明军的差距。
&esp;&esp;变法不过只是饮鸩止渴,但是这杯鸩酒饮下,却还是没有能够缓解他的干渴。
&esp;&esp;再兴汉室……不过只是虚妄……
&esp;&esp;就算是守住了彭城,靠着淮水的水师控制了淮水全线,也是无力回天。
&esp;&esp;现在甚至就是连偏安一隅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esp;&esp;明国的国力空前绝后,刘协不清楚许安到底是怎么将明国发展到如今这样的规模。
&esp;&esp;就是昔日汉武之时国力相比如今的明国也要差上不少。
&esp;&esp;为什么明庭的税赋收的如此低微,但是却可以支撑的起如此大规模的用兵。
&esp;&esp;财政不仅没有崩溃,反而还越发的良好,各地欣欣向荣,官道之上商队络绎不绝、就是寻常的百姓也有余钱可以花销。
&esp;&esp;反观自己治下的百姓,很多的人甚至都没有熬过这一年的冬天,又何谈什么花销,就是一般的小地主生活也颇为紧缩。
&esp;&esp;这些都是绣衣使者禀报上来的信息,确定了真伪。
&esp;&esp;旷野之上明军的骑军肆无忌惮,甚至在他们的营垒之前纵马奔驰。
&esp;&esp;刘协移动目光,他注意到身旁一众军将皆是面色难堪,神色暗澹,营垒之中众军的气势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esp;&esp;对于这一情况,刘协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他麾下东拼西凑,最终也只是凑出来的三千余名骑兵,和明军骑兵相差甚远。
&esp;&esp;他并非是不知兵事之人,当初孙坚和皇甫嵩仍在时,也曾经教导过他兵事军略。
&esp;&esp;现在骑兵根本无法和明军抗衡,这也意味明军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东山扎营建寨,站稳脚跟。
&esp;&esp;而他们却是被约束在有限的范围,除非是大军出征,否则根本就对营垒之外的这些明军游骑毫无办法。
&esp;&esp;这一现状,对于士气的打击犹如沉重。
&esp;&esp;就算是本已打定了主意防守,但是士气的下落仍旧是不可遏制。
&esp;&esp;刘协眼神清冷,心中压抑万分。
&esp;&esp;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神色,他知道,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可以害怕,所有人都可以恐慌,但他一定不能露出半分的犹豫和慌乱。
&esp;&esp;一旦他露出了怯意,军心必然动摇,那么这一战就真的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esp;&esp;刘协握紧了腰间的宝剑,稳定了心绪,正待转身回营,海潮般的欢呼却是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