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真得很想去相信她口中所说的一切。可现实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离谱、奇怪,非常人所能理解、想象。若是随随便便编造个一般的谎言也就算了,可这个弥天大谎却偏偏是那个被压在教学楼废墟下不明生死的雷恩并不是真正的雷恩。这种事情,叫我怎么相信嘛,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哄哄就算了。
再三思量之下,我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进女生寝室!”
它之所以伟大,是针对于我这种性格的人而言。但我很不解我为何会做出如此伟大的决定,直到我走进女生寝室楼的那一刻,我仍旧满心踌躇、思绪万千。
腥红说她的房间在4楼。她住425寝室。
我随同她一起来到了她所住的寝室,站在走廊中间,感受着这无比冷清的寒意。四下里空无一人,但狭小的空间却比室外要冷清的多,映衬着户外灰蒙蒙的天色,使得这楼道内更显昏暗。
我发现,腥红所住的这间寝室距离厕所非常近。这不由得令我羡慕不已,究其愿意,我也只能说。我所住的寝室距离厕所实在是太远了。
我和雷恩住在同一个寝室,平日里,我很少三更半夜出来上厕所,除了胆大的雷恩。每次我都要借着他去厕所的时机跟过去,无论那会儿我是否真的想去。毕竟,我深深知道,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腥红在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他打开了寝室门,温和地对我说。“进来吧。”
猛然间,我心里像吃了蜜似的,似觉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走进屋后,我先是环顾了下四周,紧接着就仓促地得出了一个结论:女生寝室就是比男生寝室干净整洁。
应了腥红的邀请,我肆无忌惮地跨越了这道三八线。毫无压力地就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就像老板在等待员工的汇报一样,静静地等待着腥红所谓的证据。
我坐在腥红的寝室里,被她桌子上的一张照片给吸引住了。那张照片上的两个人正是腥红和雷恩,他俩都笑得无比灿烂。我想,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俩的兄妹关系。
就在我痴痴地观望时,不知腥红何时手里拿着她所谓的证据来到了我面前,自信满满地说,“看什么呢?天成!给,这就是我的证据,足以证明我说得全都是实话。”
我接过了腥红手里拿的证据,一本正经地打开来,发现那都是些信。她就对我说,“平日里,我哥怕我不适应新环境,担心我在寝室里格格不入,怕我被欺负,所以就隔一段时间,给我写一封信,也好让那些不识趣儿的人知道,我有一个高大威猛的哥哥。”
腥红解释完了,我像在听一段极度无聊的辩解,而且是在替她自己手中的东西辩解。回归正题后,我开始仔细地端详起来,从第一行看到最后一行。看着开头,内容从平淡到缠绵、柔情似水,全是写给腥红的,落款也是千奇百怪,但还是能看出,这全是雷恩的信,是雷恩写给腥红的信。
由于腥红说这就是证据,所以我看得很仔细,以至于细致到每一处细节,无论词意还是句法,都在我观察并思考的范围之内。
经过一番功夫后,我粗略地得出了一个结论:雷恩的语气有所变动。
关于这点,又不得不使我联想到今天雷恩和我说话的口气,简直如出一辙。嘶,难道腥红让我看得就是这个?对于雷恩的这一变化,我已经感受到了,可这并不能就断言,我所看见的雷恩并不是他本人啊!
“天成,看出来什么了没有?”
“看出来了。”
“说来听听。”
“雷恩在这几封信中,语气变化的起伏比较大。由最开始的‘红’到‘亲爱的妹妹’再到‘亲爱的’最后是……”我咳嗽了几声,这里就不愿再多说了。
“就这些吗?”
“还有就是心中的内容和落款也随着称呼有所变动。由‘雷’到‘爱你的哥哥’再到‘我爱你’最后是……”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说得好,“什么相濡以沫啊、白头偕老啊、同床共枕啊,都冒出来了。”
说实话,看得我火冒三丈,简直不像话,这怎么会是身为大哥能够说出来的话呢?
“好吧,我承认了,他不是你哥!他简直就是一个冒牌货!”
“嘻嘻。”腥红嬉笑道,“不,他就是一个冒牌货!”
我从腥红的嬉笑中,看到了一丝坚定。
腥红继续说道,“其实,我不看这些信,我也知道他是个冒牌货。”我静静地聆听着腥红的讲话,这里除了我俩,没有第三者,所以,她的话总能回荡在寝室外的楼道内,“雷恩曾经对我说,他曾在咱们校园内发现了一处‘神秘禁地’,他还说,他就快要破解其中的谜团了。我记得,他提到过‘神灵’‘天机’‘启示录’之类的术语,之后,他就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之前的雷恩了。”
听了腥红的阐述,就仿佛那个“神秘禁地”被我发现了似的,搞得我百感交加,长出了一口气。于是,我回复道,“所以你就断定,他是个冒牌货,对吧?”
“还不止呦。”腥红微笑着自信地说道,“与此同时,我还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和天成你也息息相关。”
“什么秘密?还与我相关?”我听得目瞪口呆。
“雷恩和我都喜欢用一些暗语或是在信件等纸质物品上用上隐形字迹,交流的同时避免被外人发现,这也是在我俩的父母亲付出了重大牺牲后所得出的经验。关于这点,这个冒牌货竟然也学得如出一辙,看得我都感动了。”
可我根本没心情去听腥红过多地敖述这些,相比之下,我更想听到那些和我有关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