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女孩了。朱雅丽拉起林一帆的手朝远处的跑马场去。
去哪里啊,不能走太远的,我老了。林作家说。
朱雅丽说,你说这种话,你不感到脸红吗?你才是人到中年!今天的你,由我全包了,报酬么,我请你骑马,然后么,再请你吃烧烤,行不行?当然,还有一个节目,绝对的会让你受到心灵的震撼,让你彻底改变对这个世畀的看法。朱雅丽感觉到自己和林一帆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无比的快乐和甜蜜。
对于林一帆来讲,他见到朱雅丽的鲜活和灿烂笑容。他感到自卑和悲伤,甚至是一种折磨。他爱美女已力不从心,他吃冬虫夏草也吃驴胶,没起到任何作用,觉得老了。
朱雅丽在跑马场找到了骑马教练于建东,她不但自己学骑马,而且非要林一帆也学骑马,最后,她才学了半小时骑马技术还不熟练,便要林一帆和她同骑一匹马去山坡林间散步,善良的白马不乐意她俩在背上肆意调情,屁股一抬头一扬,把两人掀倒在山路旁的茶树田里。
于建东连忙打电话叫来了跑马场的一辆越野吉普车把朱雅丽和林一帆送到医院。
车上,于建东对朱雅丽说,你年轻,没事,骨折了都容易治,你把一个老人带到这里学骑马,出了问题谁能担当责任?何况他又是省里的名人。
你放心,我住医院不用你掏一分钱,我死了会有人为我开追悼会的,和朱雅丽无关!林一帆忍着疼痛,擦去额上的汗珠。
你倒责怪我们两个来了,我们是付钱买票的,是你和你的白马有问题。假如我查出是你们的原因,我会找律师的。朱雅丽对于建东说。
朱雅丽对躺卧在同一病房里的林一帆说:老林大哥,真没想到你的屁股比我还白!
林一帆大笑起来。
我的伤比你轻,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了,没想到在医院里陪你一夜。明天开始,我给你送饭,嘻嘻,我还欠你一次烧烤呢!朱雅丽又说:那个于建东绝对是阴谋家。
在寒冷的初春的黎明破晓前,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曼妙清冷,那么平静安详,一片和谐。不知什么东西突然从薄雾中滑出,向上一跃,让她的心猛地一惊。当她发现原来那只是一只动物时,她悬着的心才安定下来。
是梅花鹿?还是驯鹿?她离那只鹿有一段距离,所以不能确定它到底是哪一种鹿。但是,不管是哪种鹿,它矫捷的身姿从她眼前一跃而过,冲破迷雾,直朝着湖边奔去。
鹿正弯下头喝水,此时朱雅丽听见了清晨鸟儿们的第一次合唱。她有点儿想坐下来,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一个人静静地看日出。
待心情平静些,她又开始上路了。她必须要面对厨房里的工作,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以及周围人们对新面孔的好奇,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她不能迟到,也不能紧张,天知道她不想让别人对自己有不必要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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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命令自己,保持冷静集中注意力。为了保持冷静,集中注意力,她在脑子里不断地诵读着诗歌的片断,想要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词句的节奏上,直到她发现自己已经在梦里喃喃自语把它们大声念了出来,这让她不禁畏缩起来。周围没有人会听见,她提醒自己。这个分散紧张情绪的方法一直陪着她到了伊甸园餐厅。
才六点半,餐厅里已经灯火通明,她紧张得有些僵硬的肩膀稍微松弛了些。她可以看见里面有人在走来走去杨小玲已经在厨房里了。难道这个女人不睡觉的吗?
朱雅丽告诉自己必须敲门。敲门,脸上露出微笑,挥挥手打招呼。她知道,只要她再迈出一步,只要她把自己推进餐厅,她的紧张焦虑就会淹没在工作中。
但是此刻,她的胳膊却像铅块一样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她的手指僵硬无比。周围好像太冷了,冻得她已经无法弯起手指,攥成拳头。她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好愚蠢,没用,无助。
";开不了门吗?"; 方玉珍问。
她颠簸了一下,身体一晃。是 方玉珍在敲一辆坚固的甲壳虫汽车驾驶室的门。
不,不,是我只是 朱雅丽很惊慌 。
是不是还不习惯这里?你看起来好像昨晚没怎么睡。方玉珍说。
我想是的,我没有睡好。朱雅丽说。她喜欢一个人孤独地坐着或者斜靠在车内,望着静夜的空中,看那流星和遥远的天际,倾听入睡里的城市大街小巷,甚至她对半夜里在敲打垃圾箱的拾荒者更是感兴趣,想着每个生灵,每个人的处境为何相距如此伟大和平凡,
今夜,她将睡在江城郊外的车子里,做一个享受孤独的人。她不想让自己纠缠于太多的心灵痛苦和肉体折磨的矛盾心理中,爱欲情仇交织在一个人身上,便会发生种种自已都控制不了的事情,她已经做过许多错事,不想让自己坠入万丈深渊。
本已经冰冷的空气,随着 方玉珍慢慢逼近的脚步,变得更加寒冷。她的那双昨天还很明亮的黑眼睛,此刻流露出遥远而轻视的眼神。对所有的女人。
我迟到了吗?朱雅丽问。真没想到,搭上了一夜,你还能在这里出现。朱雅丽回想起自己蜷缩在床上,抓着手电筒,听着,聆听着。 ………大家都知道,于建东的耐力很好。
于建东?我没哦!大家惊讶于伙伴的戏谑口吻,盖过了朱雅丽紧张的情绪。
不, 我们没有我没有。天啊,方玉珍,我才认识他几十分钟。朱雅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