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林逾静也是这么想的。
梅婆婆年事已高,时日无多,又无儿无女,没人继承。
而且古玩街即将面临拆迁,万一被宵小之辈打探到了消息,盗取了这幅画,几易其手,拿去卖钱,岂不是将两代人的心血全都毁了!
所以,她趁机借花献佛,将它送给朱文慧,既做了见面礼物,又给它找了一个妥善的去处。
朱文慧也明白了林逾静的意思,所以才向她保证,一定会严加保管。
亲手收起画轴,朱文慧不假他人之手,将它送回了书房。
她一走,云晋尧便一脸揶揄地靠近林逾静,还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让她贴近自己。
“注意一点,这里又不是只有你和我!”
林逾静压低声音,小声提醒道。
“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还是一个隐形的小富婆呢。快说,手里还藏着大师的多少真迹,随便拿出来卖几个,那可就是上亿啊!”
真人不露相,连云晋尧也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同时,他又有一点紧张不安。
如果林逾静真的有阮青山的墨宝傍身,那她还真的是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你说什么呢?我要是有,我何不早早拿出来?”
她一脸郁闷,推开云晋尧的手,叹息道:“但凡文人画师,大抵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恃才傲物,最看不起的就是铜臭味。
外公在世的时候,爱才惜才,家里常年住着十多个学生,管吃管住,所以压根没什么积蓄。
后来,我爸妈不在了,仅存的那几幅画也都留在家中,都被林伟业给偷偷藏起来了。
我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懂。等我长大了,听梅婆婆提起,才知道它们的存在……”
闻言,云晋尧也忍不住嘲讽道:“我看,林伟业那老家伙是属貔貅的,只吃不拉。你想让他把东西交出来,那可太难了!”
林逾静何尝不懂这个道理。
她点了点头。
朱文慧收起画轴,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时间,她含笑说道:“差不多了,林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准备吃饭吧。”
林逾静有些惶恐地说好。
落座之后,朱文慧又客气开口:“不太清楚林小姐的口味,不过,好在是自家的厨师,想吃什么,可以随便安排。”
“我不挑食的,吃什么都行。”
林逾静连忙回答道。
坐在一旁的云晋尧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她爱吃火锅!”
朱文慧愣了:“火锅?!”
知道他还记恨着自己和宁修远单独去吃火锅那件事,林逾静顿时尴尬得要命,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刚要开口,云晋尧又哼了一声:“她爱吃辣的,叫厨师多做两道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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