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渝哥儿两只小爪爪抠着贝壳,没再喂嘴里了,只是玩了一会儿,两只肉爪爪翻来翻去,摔摔打打。
不能塞进嘴里尝尝味儿,他就没兴趣了,流着口水松了手,瞪着大眼睛去看海边翻起的浪花儿。
海边一望无际,有不少村民卷起裤脚在赶海,周寂年过去和村民攀谈,了解民生。
谢宁抱着渝哥儿四处溜达,见有两个渔女拿着钉耙在离海岸远处耕地。
好奇地走过去看,渔女耙的是黄白相间的大小砂石。
谢宁问:“请问耕这沙地做什么呢?这沙地它长不出粮食啊。”
渔女扭头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知道他不是本村人,不过见他抱着个白嫩嫩的奶娃娃,友善得回答:“这不是耕地,我们在晒盐。”
谢宁一脸惊慌,“晒盐?”
渔女知他误会,连忙解释:“只是晒来自家腌鱼,不贩。”
“喔……”谢宁了然后点头。
盐铁行业是国有的,属于官家的,贩卖私盐是死罪。
虽说提炼细盐的方子没有被公布出来,但是大多数居住在海边的村民多多少少会一些,只是不那么精细罢了。
谢宁蹲下去仔细看地上混合在一起的沙和盐,盐块被钉耙翻来翻去,海水蒸发后,就剩下小石头般的大小块状。
如果担海水在干净的池内经受日晒蒸发,过滤一次再继续日晒,就会得到相对干净的粗盐。
谢宁心想,难怪齁咸齁咸的咸鱼干,还有干海带只在南渔县卖的便宜,原是有了这一层便利。
商人本性,他难免心思活泛起来……
来了海边,却不让渝哥儿下水,确实说不过去,小渝儿闹腾起来了。
“来来来,渝哥儿……渝哥儿,你看这里,爹爹让你洗洗手好不好?”
谢宁抱着渝哥儿去一旁渔民挖建出来的小水潭,里面有几条小鱼虾。
渝哥儿贪心着呢,指着大海就哇哇喊。
“哇一啊啊啊啊……”渝哥儿低声连绵的叫着,配合着海浪拍击的声音,展示他小小的身躯对大海的渴望。
谢宁笑吟吟地说:“你才多大?放你去那儿游水,一个浪就给你卷走了。”
“哇?”渝哥儿不啊啊喊了,吧嗒了下小嘴巴,润了润嗓子。
“哇什么?爹爹去买条海鱼回去烧给你吃好不好?”
“啊怕!”渝哥儿无聊地砸回他爹爹的肩头,撅着小屁股趴着啃爹爹的衣服。
谢宁也没再招他,肩上驮着肉嘟嘟的儿子去找渔民商量买海鱼。
周寂年过来找他汇合,顺手就捞过肉肉的小儿子抱在怀里,“要去做什么?”
“去买两条海鱼,顺带询询价。他想游水,你哄哄他。”说完谢宁去找人打听询价。
周寂年颠了颠怀里的渝哥儿,渝哥儿被父亲抖的两颊肉肉颤啊颤。
“玩水吗,儿子。”周寂年嘴上这么问,马上就自己替儿子做了决定。
渝哥儿还不会走,站也勉强,好像除了游水灵活,他所有的发育都慢一拍。所以他还没开始穿鞋,脚上是谢宁给他套的细棉袜,袜子最上面缝了一条绳子,用来绑着腿固定袜子。
周寂年给儿子解了袜子,脱下放进小竹篮,自己将下摆撩起塞进腰封,打着赤脚,抱着渝哥儿朝湿沙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