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趴在他怀里还在嘟嘟囔囔。
周寂年闭眼没回应,谢宁渐渐就不再说了,知道夫君累了一夜,他该懂事。
不料,屋里安静了两刻钟,谢宁都以为夫君睡着了的时候,周寂年开口了,“我答应你,凡我治理的地方,张贴文书,媒婆牵红线必须口吐真言,不可有任何夸大和欺瞒两家的地方,若是两人成婚,发现家中有任何与媒婆说法有出入的,媒婆杖责三十。”
避免有心人碰瓷媒婆,就不罚钱了,毕竟什么事情牵扯到钱财,总是容易滋生事端。主要是约束一下那些保媒的人,别为了喜钱,故意隐瞒男女方的真实情况。
谢宁抬起身子,嘟嘴去亲周寂年,轻轻顺了顺周寂年的胸口,像哄渝哥儿一样哄夫君,“累一夜了,睡吧,我守着你。”
周寂年沉沉睡了一下午,再醒来,天色擦黑。
黄昏日落,周寂年用了晚饭便带着小夫郎进了府衙,曹良和邓仕强有了大收获,见了周寂年后,连邓仕强对他都很是礼遇,言语钦佩。
邓仕强:“周大人年纪轻轻,治理有方,连破案都有一手,本官着实佩服!”
“邓大人夸奖了。”周寂年回礼,谢宁见状也跟着拱手回礼。
邓仕强面有喜色,“张仁个龟儿子,咬死不开口,却不想百密一疏,总算是逮着他行凶的证据了。”
曹良接话:“是啊,那李成业去年一月就死了,死于花柳病。我们查到李成业家中,从他妻子手中得到了这个……”
曹良伸手一指,案台上一个木盘里放着一个钱袋子,那钱袋是蚕丝绸缎的,巧妙的是用金线绣了一朵茶花。
普通人家怎么可能用的起金线,曹良马上派人去请段茂才的父亲,江南茶商段大千。
果然,这钱袋正是段茂才的!
曹良说:“段大千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他儿段茂才之物。前年十月张仁杀了段茂才之后,拿了他钱袋和鸟,将鸟卖了五两银子,和钱袋里的银子一起挥霍一通。”
“吴道追查此案,他才得知段茂才是江南茶商之子,他做了亏心事,夜长梦多,于李成业死后三个月的四月初十,将这钱袋交给了李成业的妻子,并且说是李成业的东西,落在他家,来物归原主。李成业的妻子将这钱袋当做丈夫的遗物锁了起来,直到我们去查。”
周寂年和谢宁明白过来,这张仁想来一招嫁祸,可惜吴道查都没查,匆匆拿曲文博结案。
“他倒是聪明,想将这唯一的罪证嫁祸给了已死之人。”
周寂年疑问:“张仁认罪了?”
曹良哈哈一笑。
邓仕强也没和周寂年藏掖,直截了当说了实情,“见这荷包,他也咬死了是李成业之物。这逼杀妻子的畜生,就凭这一条,我就敢刑罚于他!”
邓仕强放低声音对周寂年说:“我一说给他去势,裤子刚脱,他便什么都招了。”
曹良破了案,卸了重担,神态轻松地抚掌说:“张仁交代,卖三彩画眉的小娘子是他妻子梅娘所扮。”
谢宁握紧了拳头,这个畜生,仗着自己是秀才有功名,官府不敢对他施刑,满口谎言,视人命如草芥。
可惜作恶多端,总算是让官府的人找着借口对他施刑,他为了保住命根子,死也不愿意做个太监,这才不得不说了实话。
至此,这个案子总算是人赃并获,凶犯张仁不日问斩。
……
回顾整个案子,若不是谢宁有奇缘,能和鲤鱼通灵,还不知道这个案子要查到什么时候,最后能不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