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他最讨厌丑物。
辛瑶很直接地丢给他另外一柄一模一样的镜子,“既然殿下不信任我,那便毁了它吧,左右不过只是个镜子而已,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胡话。”
虞温暖点头附和,“我和姐姐把玩镜子很久了,也从未看见过什么药物,许是殿下近日太过疲惫。”
“……”龙渊憋了一团气在胸中,在两个女人面前又怎么好意思进行辩解,更何况那日确实只有他看见了妖怪。
他只好强忍着恶心,咣当一下把镜子摔在地上。
随后才整理了一下衣襟,开始直入正题,“既然你们已经和好如初,那我便直言了,三日后的登基大典上,温暖会被一并册封为王后。”
“至于你,虽然是侧妃,但仅次于温暖,你们姐妹二人以后就和睦相处。”
龙源虽然长得美,但是他想得更美。
后面的话无非就是那些有关礼仪的事情。
辛瑶和虞温暖全程敷衍点头,直到这人彻底走远了,虞温暖才继续趴在桌子上咸鱼,啧啧了两句,“哎,你说他这个人想得怎么那么好?还想让人家两姐妹伺候他,也不怕宫心计一个不小心就把他毒死了。”
“大概就是,我不会是全天下唯一一个同时对两个女人动心的男人吧,龙渊一向自恋。”辛瑶神色淡淡,起身问道,“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太后的情况吗?”
“当然。”
白色光环轻轻地笼罩在两个人身上,天然地形成一个透明结界,在西州这等凡人界地,根本不会有人能够发现。
现在正是晌午时分,按照规律来看,龙渊现在应该已经去太后寝殿问安用膳。
此时距离大典只有三日之期。
那个传闻中严厉的萧太后就会在这期间暴毙而死,无论经历多少个循环,她都不会活到最后。
辛瑶捏了一个法诀,随后和虞温暖混进了太后的宫殿里,站在一旁观察。
这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十指涂满了红色丹蔻,唇色也是极为艳丽的朱红,眼尾上扬,发丝严密地盘在脑后,她极为挺直地坐在桌子旁边。
说是中世纪贵族妇女也不为过。
严谨又优雅,就连用餐都显得从容不迫。
她嚼碎那些熟肉的时候,就像是毒蛇撕咬猎物,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和压迫,或者说她本人就是压迫本身。
萧太后不紧不慢地问对面的男人,“登基大典准备的如何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
“已准备妥当,母后不必操劳。”
“近期南方多水涝洪灾,北方饥荒不断,就连我们京都都已经遍布流民,外界那些谣言呐,可都在批评王室失德。渊儿,你怎么看?”
金色筷子和瓷碗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龙渊敛眉,“政事一直都是母亲在打理,只是圣旨难违,父亲死后规定儿臣成人礼后登基,虽然迟了些,但儿臣愿为母后分忧。”
“你是在怪我?”
“从未。”
萧太后突然笑了起来,眼角虽然有细纹,但并不影响这个女人的威仪,“你要知道,是我将猪狗一样的你从后宫扯出来,养成如今这幅风光模样,棍棒出孝子,渊儿,你也不要太怪我无情。”
辛瑶皱眉,虽然两人有血缘关系,但天下有哪个母亲会养猪狗来形容自己的孩子。
“儿臣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母后。”
这两人一直客套来客套去,虽然表面和谐融洽,但能听出来其中夹杂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