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兆宇几乎气到吐血。
他跟爷爷住在城中村里,爷爷一生都扑在艺术追求上,爷孙俩生活过得很拮据。
可精神世界却很丰富。
但现在爷爷病了,他不得不变卖家里唯一值钱的画作,给爷爷治病。
谁知,画舍得知他们走投无路,竟然黑心压价。
“小孙啊,你别犯糊涂,这就是一些不值钱的纸跟颜料堆积出来的货色而已,我们肯出几千块把你这些废纸全都买下来,也是为了献一份爱心,你别把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
“要是这几千块你都不要,你爷爷怕是撑不过今晚,这就是你一个孙子对爷爷尽的孝心?”
品才画舍的经理西装革履,此刻站在城中村逼仄的房间里,目露鄙夷,嘴上却在说着劝说的话。
他是个识才的,眼光毒辣。
当然看得出这老东西孙伟龙的画作是他一辈子积攒的阅历对时间的感悟集于画作之中。
这些画,每一张几乎都是旷世神作。
但,他是商人又不是慈善家。
画好是一回事,要把价格压到最低从中赚取最高的利润,也是商人的本色。
他意图道德绑架,让孙伟龙这个不懂事的孙子松口……
气氛正僵持着。
“啧,干嘛呢?”
“这些画怎么就是废纸了?从原材料出发去评判一幅画作,亏你还是干这一行的?”
“我劝你还是趁早‘王八买西瓜’——”
“滚的滚,爬的爬!”
秦江推开门步入房内,他跟养父母也曾住过城中村,对这样的环境习以为常,目光只是平淡地落在孙兆宇脸上。
孙兆宇在外联部的拉赞助水平一向成绩不错。
也是金融系的,并且业务能力突出。
曾经他就很看好他的工作能力。
当然,未来的他也确实是金融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只是……他在自已的举荐下被秦墨云给招入了麾下。
强劲的工作能力还给秦氏金融拉来了不少大客户。
但现在,他才不当那冤大头。
这样好的苗子,自已留着用不好吗?
“秦……秦会长?您怎么来了。”
“我正在处理一些私事,是外联部有什么新任务吗?”
秦江在学生会的能力毋庸置疑,除开李浩找茬,学生会内的干部们对秦江都还算尊重。
“这些画,我出一百万,我买了。”
“孙兆宇,你爷爷的病我可以帮你负担,但有一个条件。”
秦江不算大善人,但在利益与助人能够恰好融洽的时候,他当然愿意做个好人。
孙兆宇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