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隐见到众师兄在碧缘亭,赶紧加快了脚步,“师兄们。你们都在。”
林若吟道:“八师弟,你来了。我们正在商量谁和大师兄去太子那的事情。”
凌空隐找了个座位坐下:“这是好事,你们怎么没人愿意去?”
林若吟道:“我要在此帮助师叔管理埠里的事情,还有一些师父交代下来的事情。”
甄志道:“修行之人,谁管那世俗之事。”
江流儿摇着扇子,一派不入凡俗的架势,道:“我这个飘忽的性格,万一做什么事惹得太子生气,被砍头了,可不值当的。我怕是自己活不过三天。还是算了吧。”
凌空隐看了看仲寒、庞冲、梁吉昌,他们三个很明显也没有去的意思。这里自己的年龄最小,他们该不会是想让自己去吧,也太没有作为师兄的担当了吧。
仲寒道:“八师弟。你少年老成。读书修为都是极其不错的。我看你去是最合适的。”
凌空隐对仲寒略有不满,这种不满更像是迁怒。因为祝金总是欺辱凌空隐,而祝金又向来和仲寒交好。“五师兄真是说笑了,你才是老成厚道。是出仕的不二人选。”
仲寒对当今太子的人品不甚满意,但是在张之洋面前又不便说。便道:“我最近练功刚有一些门路,不想在这个时候中断。”
张之洋也上前道:“凌师弟,你现在是谷中唯一独自闭关练习的弟子。又会那呼风唤雨之术,听说还会隐身。你能去是最好不过的了。你别听江流儿胡说,当今太子可是有为之主。有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有些杀伐之处,正能显示出他的果断来。但太子绝不是滥杀之人,何况有我在,你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凌空隐想着自己的修习也练得差不多了,外出历练一下也是可以的。何况在这埠里,总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他对张之洋道:“大师兄所言极是,空隐愿随大师兄出去历练。希望大师兄多加关照。”
张之洋见凌空隐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不禁大喜道:“一看凌师弟就是个有前途的。你我师兄弟在外还是要互相扶持才是。”
凌空隐道:“什么时候走?”
张之洋道:“你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拜别师叔,就走。”
凌空隐道:“好。”
梁吉昌却略微无奈地看着二人。心道,“当朝太子跟自己的爹不对付,现在自己的大师兄和师弟都要去为太子做事。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麻烦,希望不会变成敌人。”梁吉昌在家里听梁如海说过一些朝廷上的事情。但他向来不关心具体的事项,所以,也没有对此多加干预。
第二天一早,二人辞别不良,离开了桃花埠,往太子府赶去。
来到太子府,门人进去通报后。二人进入东宫内。太子梁正纲坐在堂上。
张之洋道:“殿下,这是我的八师弟,是桃花埠弟子中修为最好的。”
梁正纲看到凌空隐年轻,一副乳臭未干的样子,便有些轻视道:“你都会些什么?”
“口说无凭,不如,我给太子殿下展示一下。”凌空隐说罢,就发动周身的灵气。顿时一股空灵的大水围绕在凌空隐身边,水中依稀可见一只鱼儿游来游去。凌空隐在这大水中若隐若现。一会儿像远在大海中,一会儿又像在泉水之巅游动,一会儿又像在雨中凌乱。变幻莫测,如若天人。不一会儿又完全消失不见,随后,所有的水也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梁正纲半天才恢复过来,“道士,何在?”语气中带有不满。凌空隐这才现了身形,顿时出现在大殿中。
梁正纲见到凌空隐脸上自有一股高傲与贵气,便道:“你莫不是用什么障眼法唬我吧?”
“太子殿下如若不信,我这就离开这太子府。”凌空隐作势就要走。
梁正纲也不阻拦。张之洋拦住凌空隐,对着梁正纲求情道:“殿下,我这师弟于世事所知略少,说话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宽恕。”
梁正纲也不多言语,想必张之洋不会也不敢欺骗自己。于是就把凌空隐留下,他对着张之洋道:“那就先留下吧!你下去吧。剩下的你自己安排。”
张之洋到了声“诺,”又拽着凌空隐的袖子,示意他照着之前教过的礼仪来做。
凌空隐赶紧道:“多谢殿下。”
梁正纲不耐烦地拜拜手,示意他们离开。
走出大堂,凌空隐刚要说话。张之洋道:“先别说,在这里要少说话,多做事。言多必失。总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也别多说。以后我再慢慢教你。你自己也要机灵一点,多学着点。”
凌空隐受着张之洋的影响,也开始紧张起来。“书上说过伴君如伴虎,没想到伴着太子也像伴着一只老虎一样,连说错一句话都不行。那自己刚才对太子说要离开这太子府的话,也冲撞到他了?是不是有可能被砍头呢?如果没有大师兄为自己求情,自己是否就身首异处了?”凌空隐越想越害怕,“怪不得即使聪明灵活的江流儿师兄也总是说怕被砍头这样的话。看来我往后要加倍小心才是。”他不禁要怀疑自己所做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既来之则安之,凌空隐还是很有定性的。毕竟在这乱世中,才四岁的他就能靠着自己独自生活一年之久。虽说这种生活有点类似于乞丐,但是总归是活了下来。所以对于求生之道,凌空隐也不陌生,只不过一种是独自生活,一种则是在权力场中谋生存。
就这样,凌空隐在太子府中安顿下来。太子好像忘记了凌空隐一样,自第一次见过以后就再也没有找自己。张之洋整日忙忙碌碌也很少来找凌空隐。凌空隐便经常独自到繁华的大街上转悠。
一日,凌空隐在大街上“独自考察”。他经常把自己的这种活动称为考察民生疾苦。这时,一对人马大摇大摆地跑过,完全不把自己这个考察天下苍生的人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这时,旁边一个老者道:“真是作孽啊!现在的这些王公贵族哪有一点人样!”
凌空隐听到此,赶紧走到老者身边问道:“这位长者,何出此言?刚才过去的人是谁?”
老者道:“你是外地的吧?这个人是当今皇上的第八个儿子,江陵王梁枋。仗着有太子给他撑腰,整日胡作非为。听说这次是看中了尚书左仆射萧成的女儿萧良玉,萧成早已把萧良玉许给了吏部尚书王子健的大公子王景之。这王家就拒绝了梁枋,可是这梁枋不甘心,竟然派府兵直接把萧良玉在大白天的就抢到自己家里。许多人都看到了。哎!萧成气不过,向皇上上书参了这梁枋。皇上大概是把这梁枋叫了去当面训斥了一顿。看来这梁枋心里不忿,定是去找那萧家和王家的麻烦的!”
凌空隐听罢,道了句:“岂有此理,这分明是强抢民女!还抢到大臣的头上!”
老者叹息道:“大臣尚且这样,别说我们这平头百姓喽!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还奢望什么?”老者一边叹息一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