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与天残和地缺,见这一老一少颇为有趣,当即呵呵一笑道,这酒钱本少爷给了。
那恶奴抬起头来,咬着一嘴的牛肉,支支吾吾道,多谢,多谢。好人啊,好人。
那模样就像多年讨口的讨口子,第一次吃到荤腥一般。眼眶子里泛起了浑浊的泪光。
秦风扔给小二一把银子,端起酒碗来,朝着那恶奴笑道,来干一碗!
那恶奴顿时慌乱地将手上的油脂,使劲地在破烂的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有些腼腆地咧着那张油嘴巴,嘿嘿一笑,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
“痛快!”
“再来!”
秦风与地缺那恶奴拼着酒,那少年却说着梦话,呵呵,本少爷北山号一哥,哪个敢不给少爷酒喝,哪个敢不给少爷美女耍?少爷打死他不长眼的。
“嗝,信不信,少爷只要手一招,就会有人送银子来。”
说罢,他还真还举起手来,背朝着那北山郡招了招手。
跟着又一翻身,啪的一声掉在了冰冷潮湿的地上,趴在地上睡得更香了,嘴角上还流出了梦口水,不断地呢喃,小娘子,爷来了。
呼啦一声,一只海东青应声扑腾着从酒肆的背后,朝着那北山镇飞了过去。
等到十斤酒拼完,地缺唔呼道,老爷子依旧还是海量啊。愧不如也。
那恶奴撇嘴一笑,还流着口水,跟着又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抹了一把,揶揄道,你小子,还是没点长进。
看着天残那双盲眼,他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唏嘘道,疯丫头倒是越长越出落了。
天残羞涩地底下了头。母老虎顿时变成了猫。
秦风顿时瞪大了眼睛,指着天残气呼呼道,她,她居然还会害羞。死不要脸的。白吃白喝还骗我钱打我人睡我床。
没等这妖精使出勾引人的伎俩,官道之上,犹如地龙翻身。
跟着尘土滚滚,那只海东青领着一头红马嘶鸣着从那尘土中冲破而来,身后跟着一群白甲武士打马而到。
小二与诸位酒客顿时面色胆寒,不少人还打翻了酒碗,酒水洒了一桌子。“这?是那衰神惹来了北山卫?”
那小二一脸的苦笑,他就是那个衰神。
那头红马怯生生地放着小跑,跑到那少年的身边,用鼻子闻了闻,又用脑袋瓜子拱了拱,见他还未醒来,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故意喷他。还是不醒,竟然一脸绝望地发出呜呜的低鸣。那恶奴附在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它才高兴地摇起了尾巴。
而那吃肉喝酒的大头黑马,醉眼蒙蒙地呲着那口黑牙,嘴巴哼哼几声流着口水,似乎看见了苗条婀娜大美女,竟然趁着酒劲,突地腾起身子来骑上了那红马的后背,硕大的屁股还不停的扭动。忒是羞人。
那红马骤然吃惊,顿时转头一口咬着了它的脖子上,将它从后背重重地甩了下来。跟着转身腾起身子,扬起四踢,使劲地踹在它的屁股上。那黑马非但没有逃离,反而亲热地挨靠了过去,不断地蹭着它那血红的皮毛。那眼神那股子火热,就像见到了老情人一般。
而那红马见它不依不饶,忒是无耻。转头又一头咬在它的脖子上,死死不松口,它才一头跪了下去,呜呜地服软。
红马这才松开马嘴,昂起头颅,那眼神仿佛是不屑和讥讽。
待看见带头的将军,又是云豹韩江,天残和地缺连忙站起身来。那韩江却是一脸的阴沉,连招呼都难得打,似乎生怕惊吓到美梦中的那少爷。
韩江轻手轻脚地走到少爷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身来。那红马顿时矮下身去,让他放在它的背上。
那恶奴转身要去牵那匹黑马。
却被它一脚踹空。
自个嘚瑟地屁颠屁颠地追着那匹红马,慢慢踏踏地跟了上去。
待韩江带着这群北山卫簇拥着那少爷,走出了酒肆。那恶奴才呲着满口黄牙,朝着天残和地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抓起那包裹,一步三摇晃地跟了上去。
秦风不解地问道,那少爷是?
天残和地缺望着远处的北山镇,不约而同地傻笑道,大魔王又回来了!
很快,天残又忧心忡忡地嘱咐道,你可当点心,他可是祸害。